。”
柳伐轉過身來,慈父一樣的望著兵士,滿是鼓勵。
“我們離開家鄉太久了,我們什麼時候迴轉?”
兵士本是鼓足了勇氣,見到柳伐很是寬容的目光,反倒喏喏不能語,“我……我……我很想……回家,很掛念……親人。”
他說了幾個字。用盡了全身地力氣,眼中卻已經有了淚花。一旁的兵士也是沉默,有地望著柳伐,有的看著說話地兵士,有的垂頭,還有的,臉上悄無聲息地流淌著冰冷地淚水。
“家……”
柳伐仰頭,似乎看到了一個消瘦的背影,一個文雅的讀書人,他喃喃自語,看著漫天的雪花,心中一動,眼看就要過年了啊,年關將近了。
“總是要回去的,只要活著,我們就要回去的!”
柳伐看了一眼眾人,很多塵關新降計程車兵茫然不知所以,很多漢人士兵卻是一臉哀傷,這哀傷似乎會傳染一般,很多的蠻族士兵也低下了頭。
“采薇采薇……”
沙啞的調子在夜幕降臨之前響起,不知是誰在陣前悠悠唱起了歌謠:“昔我往矣,楊柳依依……”歌聲悠揚激昂,在這校場之上回蕩,經久不絕,如同神佛悲憫的眼神,在注視著人間的種種苦難。
“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柳伐愣神坐下,也拍著刀唱起來,蠻族計程車兵們雖然聽不懂,但是也覺得分外憂傷,只是附和著其他人的調子。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
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行道遲遲,載飢載渴。
我心傷悲,莫知我哀。
雪,越下越大,天,越發的昏黑!
“我心傷悲,莫知我哀!”
柳伐默默的走開,八衛如同幽靈一般,悄悄的守護在柳伐的周圍,卻並不敢靠的太遠,柳伐需要有一點自己的空間!
西南的天氣越來越冷,年關也越來越近,大理似乎是停止了動作,至少,在湘陰這裡,一片安寧。
“報,將軍,西海急報!”
城主府中,柳伐正在翻看著湘陰以前的一些東西,突然聽到急報,心中就是一沉。
“呈上來!”
柳伐聽到西海二字,馬上就想到了葉家,眉頭一皺,隨即便讓傳信的人將信函呈上來,看完信函,柳伐心中煩悶更甚,如今湘陰初定,他實在是不好走開,此時西海卻出了大事,西海已經全部都在蠻子手中,葉家狼狽如同喪家之犬,帶著殘存的人馬,四處遊蕩,西南四姓之中,蕭家超然事外,雖有四姓之名,在西南的兵力卻不是很多,自然也是沒有辦法幫助葉家,曹家之前雖與葉家交好,此時也是自顧不暇,至於沐家,則更是如此。
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去幫葉家一把,畢竟葉若昕現在已經是他的妻子了,他若是眼看著葉家覆滅,也實在是說不過去,只是他現在真的不敢離去,生怕曹康或者大理趁他離去,奪了湘陰,屆時他只能回塵關了。
現在南獄的情況也不是很妙,秦天昭野心勃勃,安世賢雖然損兵折將,但是未傷根基,他若是願意,莽原隨時可以拉出一支隊伍出來。
“也該是時候了!”
柳伐扔下手中書卷,眼中閃過一絲肅殺,如同這嚴冬一般。
湘陰,曹府!
“曹大人,不知可曾相好,如今天寒地凍,耽誤了時機,可就不好了!”
一個八字鬍的小個子男人坐在椅子上,看著滿臉苦澀的曹康,玩味一笑,把玩著手中的茶盞,心中卻是冷笑連連。
曹康撫了撫鬍鬚,又堆笑看著這人,眼中滿是諂媚的道:“這位大人,茲事體大,恕老朽多慮,將軍有多大的把握?”
那小個子冷笑一聲,顯然不屑於回答,但是曹康問起,他也只得淡淡的道:“曹大人,若你按我們說的做,當有九成九的把握,曹大人可滿意?”
曹康默然,片刻才道:“老朽曉得了,三日,大人只需等老朽三日,我定有辦法!”
聽到曹康的回答,這小個子只是淡淡的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微微一抱拳,隨即走出了曹府。
“哼!”
看到這人如此無禮,曹康眼中殺意一閃而逝,仍舊笑盈盈的把他從後門送了出去。
“走!”
黑暗之中,一個陰冷的聲音響起,看著曹康送這人走遠,他淡淡的喊了一聲,如同對著空氣說話,只聽到幾聲瑣碎的腳步,隨即這道身影也在月光下失去了蹤跡。
“查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