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夜色,又沉默半晌,嘆了口氣,終於又沉聲道:“朕走不動了,你,扶寡人回宮去吧!”
“是,陛下!”
喜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少武卿回南書房去了!喜服侍始皇睡下後,便悄悄地退了下去。空蕩蕩的寢室內,只剩下少武卿孤零零地一人躺在龍榻上沉重地喘著粗氣。
少武卿畢竟是少武卿,雖然已經多日沒有早朝。但是卻一直堅持自己批閱奏章,就算病體纏身之時,也是堅持不懈。只是偶爾有些時候,實在堅持不住了。才會交給太子代為辦理。這也使得目前國家雖然亂機四伏,但在少武卿面前卻是巍然如山,畢竟,少武卿強勢半生,但凡他還在一日,這天下還是他少武卿的。
“咳!”
月朗星稀,碩大的宮殿之中只有少武卿一個人,富麗堂皇中,流露出許多寂寞,他似是想到了什麼,又掙扎著站起來,巨大的銅鏡前,他的嘴唇有些發白,頭髮更是有些散亂,只是他毫不在乎。
“砰!”
一聲清脆細小的聲音響起,龍榻後面的地板被開啟,一扇小石門緊閉,石門的周圍長明燈一盞接一盞,少武卿緩緩的轉過頭來,看著這扇石門,眼中閃過一絲悲意。
“譁!”
石門被開啟,裡面平淡無奇,只是掛滿了畫像,這些畫像畫的都是同一個人,同一個女子,這女子容顏絕美,一笑傾城,如同春風一般,少武卿站在畫像前,痴痴的看著,那朵金簪,那條繡帶……
一切都如同還是在二十年前,那個高傲要做太子妃的女子,那個經天緯地的文雅書生,那個霸道梟武的王侯,以及那個沉默寡言的怪人。
“莞兒,莞兒……”
拂過那張畫卷,少武卿喃喃低語,那畫中人淡淡笑著,如同真人一般,始終平靜。
“咳!”
他臉色突然變得有些潮紅,一口鮮血幾乎吐到牆上的畫卷上。
燈火昏黃,他亦是老眼昏花,早就看不太清楚那張畫卷了,昔日帝京的故人,此時也只是剩下他和秦文了,只是他知道,秦文還會在自己之前死去。
站了半晌,終於是身子有些發冷,隨即又從暗室中退出來,躺在溫暖的床榻上,眼睛睜的老大。
不知不覺中,他的身體已是變得越來越差了,長生不死,誰能長生不死,以往,他也見到楚帝令方外術士去煉製丹藥,他還不理解,時過境遷,他才明白一顆寂寞的心。
國中無後,天下無母,他雖然是追封蘇莞為皇后,但是後宮畢竟無主,宮闈之事卻依舊是讓他頭疼,聶與喜皆是與自己一起長大的,時間越久,他們的變化也是越大。
要是放在以前,恐怕喜說出這番話來早被他喝今拉下去五馬分屍了,但是隨著少武卿龍體越來越差,而且常有嘔血之狀,自己都不禁漸漸有些懷疑。
但是對長生不老之術根深蒂固的崇信以及相信自己是天之驕子的堅定信念,使得少武卿又始終對自己終能夠長生不老抱有一絲期望!但今日被喜一番聲淚俱下的忠告一激,這一絲期望又不禁有些動搖了。
“聶,你隨朕從小一起長大,朕對你是十分信任的!希望你不會真的像喜所說的那樣奸詐,否則朕能讓你起來,也能將你按下去!”
少武卿看著帳幕,自言自語,眼神裡閃過一抹厲色!深夜,少武恆勇從柳畔旁的書院剛剛趕回宮來,聞聽少武卿已經入睡,便不敢驚動少武卿,自顧準備安歇!
沒想到剛準備睡下,便聽門聲有人輕聲喚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我是聶,有急事相告!”
少武恆勇一驚,連忙起身道:“快進來,什麼事情?”
聶輕輕推開房門,急忙邁步進房,先是小心翼翼地關上房門,然後低聲道:“太子殿下,有心腹秘報,今日傍晚。喜大人和陛下在一起的情況好像不太對勁!”
少武恆勇聞言一愣道:“可曾探知是何事情?”
聶搖了搖頭道:“隔得較遠,不敢靠近。只是看那喜大人跪在陛下身前,痛哭流涕的,好像在和陛下說著什麼重要的事情!奴婢聞言不敢怠慢,聞聽太子殿下回來,便來稟報!”
少武恆勇點點頭,沉默半晌,終於又道:“你做得不錯,先回去休息吧。對了,明日去探探口風,希望不要出什麼漏子才好,否則就只有先下手為強了!”
聶聞言一驚道:“先下手為強?太子殿下地意思是……?”
少武恆勇陰冷的雙目看了看聶,冷聲道:“如今朝中軍政大權盡在我手。父皇老了,當是安享晚年的時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