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下一個斥候跪在那裡,向駱行天彙報著訊息,臉上滿是尊敬。
“回稟將軍,索射大軍正在全力朝著這裡越近,估計也就是一兩日的時間,蠻子們一定會追上來。”
駱行天點點頭,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隨即道:“前面就是金水了吧!”
那斥候馬上道:“是,前方就是金水!”
“行了,你下去吧!”駱行天放下了筆,淡淡的道。
待到斥候下去之後,駱行天又翻開了行軍圖,一臉的複雜,喃喃道:“金水……金水……”
金水,在南獄也算是一條大河,只是在這一段卻是稍微平坦一點,易於渡過,不然在上游,湍急的水流足以沖刷千斤的巨石。
一日之間,果然索射追到了這裡,駱行天卻是已經早就渡過大河,在河岸的另一邊,看著索射的大軍朝著這裡衝過來。
駱行天是不會輕易讓索射從這金水中過來的,無數的弓兵早就在河岸處等待索射許久,另外幾十臺簡易的投石機也早已架起,這裡很難找到那種巨石,況且這裡的樹木並不是那麼的扛壓,但是這裡的碎石塊卻是不少。
“咯噔……”
索射大軍終於到了這裡,只是他定睛一看,心裡卻是有些發冷,水勢雖是不大,但是卻不是走就可以走過去的,還需要借一些小舟,竹筏,可是河面上什麼都沒有,只有湍急的水流,時不時還冒出一條魚來。
“呵呵……”駱行天嘴角一咧,開心的笑了,他雖然看不到索射的表情,但是他能猜到索射的臉色有多麼的難看,他就坐在那裡等待著,看著索射怎麼渡河。
索射看到對岸的大軍,恨不得飛過河去,與這些士兵決一死戰。他坐在馬上,冷冷的看著對岸一座虎皮大椅上的駱行天,只是距離太遠,箭矢根本射不到那裡。
“就地取材,砍造木筏,強渡吧!”索射說的沒有什麼底氣,只是想著佯攻一下,一聲令下,大軍馬上動了,駱行天就坐在那裡,也不做任何行動,只是默默的看著對面的蠻子急急忙忙的砍樹,準備鑄造木筏。
蠻子們的速度很快,不多時很多的木筏已經建好,隨即就開始試水,看到蠻子的木筏終於建好,駱行天也是會心的笑了,終於等到他們了。
一艘艘木筏開始朝著橫渡,朝著金水的這邊一步步的過來,駱行天喝了一口茶,垂著頭,並不著急,用手敲打著桌案,坐在那裡彷彿是祭拜河神一般彆扭,事實上就算不是祭河神,也絕對差不太遠。
慢慢的,雖然水勢湍急,但是這些木筏還是走到了河道中央,索射看到駱行天並沒有什麼動靜,心中一沉,知道駱行天不會這麼輕易讓這些士兵走過河岸,他滿臉冷淡,卻是沒有一絲惋惜。
終於駱行天動了,他揮了揮手,接著戰鼓擂響,河岸這邊計程車兵滿臉的煞氣,開始操作投石機,不斷有石塊朝著河道中央飛去,這些石塊雖是不大,但是卻是非常的多,幾乎沒有石塊落空,大多數的巨石砸到了這些蠻子的頭上,雖然很少有木筏被砸沉,但是被砸的頭破血流的人絕不在少數,不少的蠻子都被砸的沉入水中,如同曇花一現,只是飄過一道水花,掙扎一下,隨即就沒有了蹤影。
看著這些蠻子不是被石塊砸死,就是被砸的掉進河裡,駱行天臉上才又是多了一分笑意,不過他並不滿足,在嶺上被這群蠻子困了許久,他心裡的怨怒早就到達了一個可怕的地步,再加上柳伐所說的蠻子屠城一事,駱行天心裡恨不得殺光他見到的每一個蠻子。
“退吧,撤!”
索射揮揮手,瞬間鳴金收兵的號令響起,方才帶兵衝上去的統領瞬間聽到軍令,隨即就開始下令撤退,方才也是礙於軍令,他只能帶著士兵衝上去,眼看著手下的弟兄們不斷的死去,他也是急的眼紅,終於等到了軍令,只是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他還在指揮著撤退,這時在河岸這邊射出了一支利箭,他嘴裡還有很多話沒有說出,只是他已經來不及說了,他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胸口,只見前胸多了一個箭頭,撲通一聲,他也跌進了河中。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河道之中除了失去方向的木筏,還有就是一片血紅,染得河道猩紅無比,數百人沒有一個存活下來。
數百人都死在了這裡,強渡看起來是沒有什麼希望了,索射看到死了數百人,臉上卻是沒有一絲變化,從這裡是沒有辦法走了,只能另想辦法了。
他看了看還坐在那裡的駱行天,眼中除了寒冷,沒有一絲表情,他也不猶豫,馬上就調轉馬頭,一聲爆喝:“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