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拉你當個墊背。”
蛇環人爽然大笑,“行!把人放了!”
監工趕緊領命。小靴子瞅她兩眼,她使個眼色,他反而蹭了過來。
“還不快走?”她急了。
小靴子上下瞟瞟蛇環人:“誰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異族少女插口,漢語並不算流利:“突厥人……說話算話……”
“快走吧,小祖宗!”
小靴子搖搖頭,不說話,只管滴溜溜的把人看來看去。
安逝無奈,且懶得理他,又對蛇環人道:“在多聞天寺,尊駕為何盯梢我?”
沒錯,這個釘著蛇形耳環的人,正是前陣在廟裡碰到、後來在幽州北城門瞧見的年輕人。
蛇環人輕輕一笑,手指捏住軟劍劍尖:“人已經放了,可閣下一人,哦,兩人,該怎麼辦呢?”
少女策馬上來,用突厥語跟他講話。她說得又快又急,說完後大啜插了一句:“公主!”
當然大啜也是用突厥話講的,只不過安逝明白而已。她不由揣測,少女竟是位公主,那這個蛇環人又是何方神聖?總不至於是頡利可汗吧,他應該沒這麼年輕。
少女橫大啜一眼,看向蛇環人。
蛇環人轉臉看看安逝,點頭。
少女高興的一笑,跳下馬來,手執長鞭對安逝道:“我跟我老哥說啦,我跟你打一架,你贏了,走;我贏了,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安逝想想:“好。”
“我叫阿史那燕,你呢?”
“安逝。”
“你用那個?”她指指她手中的軟劍。
“嗯。”
“老哥說那是對付我鞭子的好武器。”阿史那燕呵呵一笑:“不管那麼多拉,打吧!”
不知道在古人眼裡,安逝這種算不算得上“劍法”。她以前學過西洋的擊劍,後來又好玩去學日本劍道,來到這裡後終於有緣一窺泱泱中華劍道。外國人練劍,為的是一個“術”,講實用,講技巧,講成敗。當然中國人也不是不論成敗的,不過之中更有因敵變化、轉敗為勝之意。敵進一步,格住,下一步,該退?該上?該擊?該圓?玄之又玄,妙在心中。所謂“法”,是大同的準則,更是每個人心中不同的訣法。
阿史那燕脆生生一鞭過來,她一閃,一時半刻近不了對方的身,只好硬了頭皮纏上去。軟劍與長鞭,俱是柔狹之物,絞在一塊,一時難以動彈。
阿史那燕抽了抽,安逝靈光忽現,趁鞭動不了時左手抓住,右手鬆勁,軟劍解放出來,手起劍落,只聽喀、喀、喀數下,登時將扯得直直的鞭子切蘿蔔般截為數段。
突厥公主呆了眼,轉瞬安逝那張臉就到了面前,這個比自己高一點點的瘦瘦的年輕人有一張很秀雅的臉。她臉突然紅了,一陣氣惱,隨手拔出腰間綴滿寶石的匕首,亂刺出去。
安逝一邊暗叫這女子蠻勁潑辣,一邊又不好真傷了她,可自己決非十項全能,近身格鬥只能算馬馬虎虎而已。左躲右閃間,那刀就晃到面前來了。她急急矮身,腰跟著一旋,阿史那燕用力太猛,嬌軀跌過來,眼看就要撞到彎彈出去的劍尖上。覷到瞬間花容失色的臉,安逝驟生不忍,半中收力,阿史那燕卻已然來不及,一聲呼叱,匕尖擦過她的左臂,然後“嘭”的一聲——
安逝在底下被壓得結結實實。
“怎麼樣怎麼樣?你還好吧?”公主扔了匕首,爬起來端住她流血的胳膊。
“輕點。”安逝用右肘支起身體,剛想用勁,被飛跑過來的小靴子攙住了。
蛇環人也走了過來,俯首:“跌到哪了?”
她搖搖頭,站起與他平視:“我可以走了罷!”
阿史那燕道:“你的傷——”
一旁棕裘人呱啦兩句,公主惱他一眼:“執失思力!再說我不理你了!”頓了一秒,又用突厥語講了一遍。
安逝捂住傷口,牽牽小靴子,示意離開。
蛇環人伸手一攔,“既然舍妹不小心傷了閣下,不如上了藥再走吧。”
“不必了,有勞尊駕關心。”
蛇環人的手慢慢移,慢慢移,一寸一寸挪到她鼻尖前。
她看著,全身寒毛倒豎,不懂他打的什麼主意。
蛇環人突然笑得燦爛,親暱地以手背碰碰她的頰:“三弟,好久不見。”
太原。
颼,一根拖著長長翎羽的箭,正中靶心。
“屯田?”
“是的,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