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貝爾跟了過來,說道:“這裡是挺可疑的,當時屍體被發現在門邊,應該是想衝出去。可是為什麼沒有出去呢?屍體附近還有滅火器,但是附近沒有被滅火器噴過的痕跡,好奇怪……怎麼看都是有人故意的。還有,我剛剛大致看了一下,那個著火點在窗臺下,應該是用化學物質製作的自燃機關。”
許悠微微一怔,這跟她分析的結果倒是一致。
這人雖然看上去不正常,似乎……還是有些本事的。
她回過頭,看著羅貝爾道:“我叫許悠。”
羅貝爾笑道:“這裡死去的那個科學家也叫許悠,你該不會……是她附身的女鬼吧?哈哈哈哈……”
許悠:“……”
羅貝爾撓撓頭,“這個笑話不好笑,哈哈……”
許悠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她轉移了話題:“你說你是戴維。艾倫的兒子,可是他明明是西方人,你的長相是東方人,這是怎麼回事?”
羅貝爾道:“我不是我父親親生的,他以前來過一次華夏國,幫助當地警方破獲了一起拐賣案,解救了很多兒童,我就是其中一個。不過那個時候資訊不暢,我沒能找到我的父母。我父親看我聰明伶俐,就收了我當養子。最近公安機關正在做失蹤兒童的資料庫,把幾十年的資料都錄入進去做比對,還用人臉識別進行匹配,我想來看看能不能找到親生父母。”
許悠一怔,“我正好也有個哥哥被人拐賣,如果資料庫做好了,說不定能找到呢。”
“是嗎?”羅貝爾眼睛一亮,“說不定我就是你哥哥呢,哈哈!”
許悠:“……”
許悠的目光繼續在門邊搜尋,她總覺得,能在門上找到什麼線索。
如果當時不是門打不開,她也不至於逃不掉。
羅貝爾道:“我倒是覺得,兇手可能是在她的輪椅上動了手腳,讓輪椅卡住了,無法轉動。這樣的話,她一個殘疾人就沒有辦法逃生了,對吧?”
“不對。”許悠說道。
她的輪椅沒有問題,可以自由行動的。
“你別不信,後來輪椅被燒掉了,證據肯定是不好找了。我有直覺,兇手……很可能是她認識的人。”羅貝爾繼續道。
“直覺……”
“我的直覺可準了,以前我就是靠直覺破了不少案子呢!”
“……”
在許悠看來,羅貝爾充其量也就是一個跟在戴維身邊學了一些偵探常識,自以為是又沒有多少真才實學的傢伙。
靠直覺破案,他還不如直接找天橋下算命的算上一卦好了。
實驗室的門是普通的鐵門,裡外兩開的暗鎖,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這道門許悠上回來的時候就看過了,這回再看,依舊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
她沒有看過警方的調查報告,但是許言沒有收到結案的通知,這個案子懸在那裡,既沒有定性為意外,也沒有定性為謀殺。
也就是說,警方沒有找到任何足以證明此事是謀殺的證據,但又覺得不像是意外,因此遲遲不能定案。
如果當時消防員進來的時候,門在外面被卡住了,那就能證明是有人故意做的,此案早就被定為謀殺了,不會有任何疑問。
許悠相信,消防員進來的時候,門一定是正常的,看不出任何破綻。
她又研究了好久,也沒有想到這其中的原因,考試時間已經快到了,她只能放棄了,轉身走出實驗室。
羅貝爾在她身後叫道:“你不看了嗎?我一定會查出這個案子的真相的!”
許悠沒有回頭,背對著他擺了擺手,算是回應。
…………
許悠進入考場時,已經有很多同學都到了。
她所在的12考場是一個四十人的小考場,這裡的學生們來自全國各地,個個都是數學高手。大家相互間不認識,沒有人說話,只是在默默地準備著考試要用的文具。
過了一會兒,監考老師拿著試卷走進了考場。
許悠抬起頭,目光落在其中一個老師的身上。
這人她認識,是中林大學的老教授,姓胡。她以前在中林大學讀書的時候,胡教授教過她數學。她那時聽說,胡教授經常為奧數出題目,所出的題目無一不是極為刁鑽,非常困難。
胡教授本人以此為樂,如果他出的題目無人能做出來,他就會非常高興。每次他出題後,還都要求去監考,親眼看看那些來自全國的數學高手被他的題目難住,苦思冥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