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司馬君榮一手負在身後,口氣疏離,連看北寒衣的眼神也少了一分關心,淡淡道:“要起來坐坐嗎?”
北寒衣怔怔的不應聲,司馬君榮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漠了?北寒衣突然迷茫起來。
司馬君榮板著臉,嘆了口氣:“那你再休息一會兒吧。”他轉身欲走。
“別走。”北寒衣突然直接坐了起來,撕扯了傷口,疼得額頭冒冷汗。
原本就是故意冷落他,但看他為傷所累的模樣,司馬君榮又狠不下心,焦急的扶住北寒衣的肩膀,關心道:“是不是很疼?要不要讓御醫來看看?”
北寒衣倒吸了一口涼氣,緩緩搖了搖頭,慢慢靠在司馬君榮身上,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輕聲道:“以後少殺幾個人吧,就當是為了我。”
難得北寒衣能主動與他如此親暱,司馬君榮整顆心都興奮的要跳了出來,卻仍裝模作樣的沉穩喟嘆:“有你在我身邊時時提點,我自然會收斂些。”
“還有……”北寒衣緊了緊手臂,悶聲悶氣道:“你若這麼不冷不淡的對我,我還不如回府……”司馬君榮聞言,一顆心樂成了花,北寒衣此話可算是撒嬌?俯身挑了北寒衣的下巴,深深吻了下去。
突如其來的長吻令北寒衣不適,他推拒幾次,卻陷進司馬君榮溫柔的誘惑下,隨著他的呼吸吐息沉淪。
司馬君榮情/動了,望著呼吸起伏不定的北寒衣,猶豫再三,還是未忍住:“寒衣啊,咱們許久沒親/熱了,你看……”他拉著北寒衣的手一揉再揉,侷促不安彷彿做了虧心事的孩子。
☆、第054章 鴛鴦成雙羨煞誰(四)
北寒衣怔怔的,後知後覺反應出來司馬君榮的意思,臉色本來白得透明,這會兒飛了紅暈,北寒衣垂頭,想了想道:“我有傷……”察覺司馬君榮握他的手微微一住,又支支吾吾添了一句:“你小心避著點兒。”
一番纏綿,收勢時已過了三更,殿內燭火已熄,有月光清清涼涼剝落下來。司馬君榮得以紓解,反而清醒不少,魘足的抱著北寒衣,有一句沒一句的與北寒衣說話:“胸口還疼不疼?”
“不疼,就是傷口有點兒發癢。”北寒衣懨懨欲睡,連聲音都含著懶散。
“用的上好的藥,這麼幾天若不見效,御醫院那群老頭就別想舒坦了。”司馬君榮哼聲哼氣道,又想起什麼事,將北寒衣攏了攏,耳語輕問:“寒衣,今日我同你說那些狠話,你當時是不是怕了?”
“耳朵癢。”北寒衣被司馬君榮吐出的氣息擾得縮了縮脖子,打了個哈欠道:“嗯,雖然心裡清楚你只是嚇嚇我而已,但還是怕了。”
“既然心裡明白,為什麼還怕?”
“你當時的樣子太陌生,簡直不像人。”北寒衣想了想,認真補充了一句:“像畜生。人我能應付,畜生我恐怕無能為力。”
“寒衣,你……”司馬君榮被他一句話噎得無言以對,又問:“倘若我真那麼對你了呢?你怎麼辦?”
“好辦。”北寒衣道:“既然不能痛痛快快的死,那我便悽悽慘慘的活著,從此心裡再也不會有你,就讓你抱著個行屍走肉做春秋大夢吧。”
“那還真是好險。”司馬君榮後怕的順了口氣:“當時我在氣頭上,你我的事,朝堂上那群傢伙都心知肚明,只不過從沒有明面上挑開過,如今有人將此事捅了出去,他們自然要揪著朕的不是好好過過嘴癮不是?可你倒好,醒來第一件是便是給我添堵。”司馬君榮氣哼哼的在北寒衣腰上狠狠摸了一把,不樂道:“我忙著壓下這件事,你忙著分我的心,不由自主就發了狠心。”
“嗯。”北寒衣應了一聲,聲音輕了許多,彷彿睡著了般。
“寒衣,不論我是暴君還是明君,無論何時,我都不會傷害你,你可懂?”司馬君榮輕聲細語蠱惑著北寒衣。
“嗯。”北寒衣睏意早就上來了,這會兒困得睜不開眼,聽見司馬君榮的話,下意識的含糊道:“我知道你是愛我嘛。”
司馬君榮見他真困得不行,忍不住笑著從他耳邊吹氣:“那你呢?愛不愛我?”
“嗯。愛你。”北寒衣朝司馬君榮懷裡縮了縮,又嘟囔了一句:“別鬧了,我困。”
司馬君榮滿心都灌了蜜般甜,輕手拍拍北寒衣,哄了一句:“睡吧。”
耳邊細碎著杯蓋開合聲,還有奏摺翻來翻去的聲音,北寒衣睜開眼,又被光線欺得眯了會兒才適應。身上乾淨舒爽,應該是在他睡著的時候清洗打理了。
北寒衣靜靜的緩著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