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君榮漫不經心的唔了一聲:“差不多是李宜遲,鳳瀾國那幾個王爺,殘的殘,傻的傻,也就剩了個李宜遲還算全手全腳。不派他來,派誰來?”
北寒衣若有所思,不贊同的笑了一下:“不見得,萬一怕你扣了李宜遲呢,原本咱們要得不就是這個李宜遲。”
司馬君榮睜了眼,想了想,沉吟道:“不管是不是李宜遲,這裡有一個李獨遙已經足夠。對了,寒衣,我一直都還沒問你,你怎麼會到皇宮裡來,你不是說打死都不回來的?”話尾不自覺的帶了埋怨。
“青留說你掉進了河裡,病重……”北寒衣不上心的隨口應付,覺得腰上的手微微一住,司馬君榮咬牙切齒的想要起身:“我去賞他二十脊棍。”
“腰疼……”北寒衣輕飄飄吐出兩字,又闔了雙眼。
司馬君榮悻悻得“哦”了一聲,安分下來繼續給他揉腰。
懷裡抱著日日夜夜思念的人,美夢成真的喜悅讓司馬君榮一時輕飄飄的,又疑心這一切都是幻象,隔一會兒,便搗鼓著北寒衣陪他說兩句話,日子從沒有今日這麼舒心閒適過,司馬君榮忍不住嘆息:“真想一輩子就這麼抱在一起,永遠也不分開。”
“我可不想讓人罵我是禍國殃民的妖相。”北寒衣用胳膊肘捅了捅司馬君榮的胸膛,喃喃道:“有些餓了。”
司馬君榮便傳楊有福入殿布膳,幾道清口小菜,還有一碗熱騰騰的桂圓薑汁粥。
也難怪北寒衣嚷餓,他二人纏/臥在一處閒聊,不知不覺間已近隅中,早膳也不曾吃些什麼,這倒是司馬君榮疏忽了。
楊有福入殿,比往常還恭謹三分,頭垂得低低的,再低幾分,腦袋都得磕地上。司馬君榮看不上他這一副懼怕的模樣,不覺氣道:“楊有福,你是怕朕呀,還是怕丞相?你是覺得朕不受看,還是丞相汙了你雙眼?”
誰知飛來橫禍,太恭謹了也招埋怨。楊有福苦巴巴的雙膝咚得跪地,伏地認罪:“奴婢不敢。”
“哼!還有你不敢的!抬起頭來!”司馬君榮喝道。
楊有福深知司馬君榮性子善變,上一刻和風細雨,保不齊下一刻就要誅你九族。戰戰兢兢抬起頭,卻也不曉得司馬君榮作何用意。
“楊有福,你記住了,無恙殿從此兩個主人……”卻又一頓,手臂攏了攏假寐的北寒衣,遲疑不定問:“寒衣,你喜歡住無恙殿還是永安宮?要不,咱們搬回永安宮住?”
北寒衣不作聲,司馬君榮便伸手搖他,北寒衣被他搖得心煩,不耐煩道:“麻煩!”
司馬君榮立即對楊有福道:“以後無恙殿兩個主人,丞相為大,朕為小,吩咐底下的人,都給朕再多長個心,小心伺候著,否則有你們好受的。”
原來是在宣佈自己對北寒衣的佔有權,楊有福內心幾乎要崩潰,連連腹誹:主上啊,人都在你懷裡了,你還擔心什麼?楊有福欲哭無淚道:“是,主上,奴婢記下了。”
☆、第039章 守得雲開見月明(九)
到了戍時初,北寒衣依舊懨懨得不肯起床,司馬君榮躺得累了,便靠在床上,一手將北寒衣圈在懷裡,一手拿了本書冊百無聊賴的閒翻幾頁。
“忘了一件事……”司馬君榮突然放下書冊,怔怔的懊然不已。微微側身傾向床外,在床頭幾的格子裡翻了一陣,北寒衣聽到一陣瓷器碰撞發出的細碎聲,猛得睜開了眼。幾乎想都沒想,慢悠悠從司馬君榮懷裡爬出來,一聲不吭的往內側挪了挪。
覺察北寒衣的小動作,司馬君榮拿著瓷盒開懷一笑:“就這麼牴觸?”
北寒衣不應聲,又把錦被往身上用力裹了裹。
扒拉了幾下也沒把北寒衣身上裹的錦被扒下來,司馬君榮直接連人帶被撈進懷裡,笑眼溫柔道:“我又不是旁人,你羞什麼?”微一頓又道:“上些藥好的快,過幾日鳳瀾國的使臣就到了,難道你想拖著這麼一副病態的身體去接待使臣?”
北寒衣怔了一下,臉上有了鬆動,無奈嘆了口氣:“全是拜你所賜。”卻也不再抵抗,由著司馬君榮剝開錦被,露出一副俽長身體。
之前不是沒看過北寒衣身上的痕跡,但再看時,仍是倒吸一口涼氣,想來當時自己肯定瘋魔了,居然沒顧及他的感受,真不知北寒衣是如何忍下來的。司馬君榮心疼道:“你當時怎麼不打醒我?”
北寒衣顯然不愛提這茬,敷衍道:“騰不出手來。”
也是了,當時北寒衣被司馬君榮壓得死死的,哪有半分力氣與司馬君榮抗衡。司馬君榮瞭然的直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