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能說的出話來,他繼續道:“你們在京城大叫貪官橫行,可是真的到抓人的時候,卻是孚親王和大格格早安排好的人手出動,抓到的人,你們叫著要讓百姓覺醒。可是你們到底做了些什麼?是孚親王跟大格格的強力推行那個識字班,是那些正在被各地官府通緝的興中會在暗中支援著這個識字班,你們做了什麼?除了喊口號,你們還會什麼?”
康廣仁說到最後,已經覺得有些拖力了,這些年,他太累了,他要收拾兄長留下的一堆爛攤子,還要時時提防著,這些維新派會不會又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會,他對於大格格的心情,是越來越能體會。
這麼多年,無論你做了多少事,無論你如保的為他們打算,可是總是有人會跑出來,給你胡搞一氣,就如同當年的太后,和現在的皇上,皇上已經跟維新派不是一條心了,可是這些人,還不明白。他們還以為,現在的皇上,就如兄長在世時一樣,對於維新派是百分之一百的信任。
“你們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想明白這件事?為什麼現在我們在民間的聲望越來越不如前了?不是因為我們沒有秀卿這樣的人才,沒有大格格這樣身份尊貴的人,而是我們,已經離百姓越來越遠了,我們的好日子過的太久了,以至於我們已經忘記了,我們最初曾經是抱著怎麼樣的一個決心,站到這個朝堂之上的。你們好好的回去想一想,不要再一味的總是認為別人如何,別人怎麼樣,好好想想,你們自己做了什麼?”
那些人走了之後,康廣仁頹然的倒在椅子裡,雙眼有些發直,嫣紅看著他的這個樣子,有些擔心,上前了兩步,低聲問道:“康大人,你可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康廣仁木然的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道:“我只是累了,我想辭官,也跟格格一樣教書去。”
“哎,他們會明白的,他們不是笨人。是聰明人,如今的形勢,已經不容他們再這樣跟所有的人對立了,他們一定會做出一個正確的選擇。”嫣紅沉聲道。
“你真的覺得,我們應該開始吸納那些興中會的人?”
“大人,他們如今已經改名叫同盟會了,大人,他們對這個國家有漏*點,這是大格格曾經說過的,他們中的許多人,都曾經出國留學,他們接觸了新學,也深通西學,可是,我們的人,已經有些老化了,他們有改革維新的想法,可是他們卻沒有了那股漏*點,也沒有那些人年輕有衝勁,這些人,會成為我們的新鮮血液。”
“秀卿是怎麼說的?”
“他說無妨,是否吸納他們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個國家,不能只有一個派系,當然,也不能太多,黨派少了,會讓人覺得國家的監管力度不夠,派系多了,卻又可能會生內亂。”
“是的,他說格格已經跟他說的很清楚了,如今我們中華的問題,已經不只是貪汙**了。還有一個更嚴重的問題,已經在漸漸lou頭了,他們孚王府也好,內閣也好,對於這個勢頭,已經有些快壓不住了,說到底,這其實也是當初皇上和太后對峙時,埋下的禍根。”嫣紅也有些憂慮地道。
“我知道,是軍閥。”康廣仁嘆了一口氣,道:“好容易,這個國家才有力氣開始進行變法維新了,卻又有了新的問題出現,實在是讓人頭疼。”
“大人,我猜著,格格既然能指出問題所在,她也必然是早有準備的,否則,她也不會這麼安心的就去當老師了。”嫣紅仍抱著一線希望。
“太難了,嫣紅,太難了。”康廣仁道:“當初李鴻章便存了要自治的心,只是因為孫逸仙當時還不夠份量罷了,李鴻章如此的精明的人,尚且在等時機,可是他敗在,對清王室還抱有一線希望,否則,也不會在大格格他們發現他的心思之後,竟然選擇了自盡,保住全家。”
“怎麼可能?”嫣吃驚的道:“他若存心要自治,何需害怕格格?”
“他不是怕格格,而是格格給清王室備下的後路,讓他心驚,他害怕,害怕格格已經斷了他的後路,他必須要給家人留下一條活路,格格有什麼手段我並不是很清楚。可是,你看看她布的局,將日本逼到那個地步,又將袁世凱給逼成現在的那個樣子,你也應該明白,她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心慈手軟,至少,她不會對敵人心慈手軟。”
“她若不手軟,又如何會讓皇上把他們兄妹逼到這個境地?”嫣紅吃驚地問道。
康廣仁苦笑了一下,道:“她跟我一樣,受制於一些不得已的苦衷。”
“她跟皇上,真的還有兄妹之情?”
“是啊,就是皇上,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