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道里。
小孩子們從來沒有遊戲嬉耍的想法,由於缺少吃的,平時大家都要儲存體力,打架的唯一理由就是爭奪食物。
在千夜眼裡,這些狹窄幽深的巷子至少有著最起碼的秩序,跑來跑去的小孩子則代表著活力。
千夜走完了這條幽長的窄巷,盡頭是一塊小小空地,七八條道路同時匯聚到這裡。他稍稍辨別下方向,就朝著地勢最高也最寬闊的那條街道走去。幾乎每個巷口都聚集了兩三個虎視眈眈的原住民,看到陌生人經過,一起把不懷好意的目光投射過來。
千夜目不斜視,也並沒有刻意迴避什麼。他一身的皮甲,以及背上的突擊步槍和腰間的短斧,都清晰表明了這個外來人不好惹。
但就在他經過一個巷口時,裡面突然衝出一個瘦小的男孩,如出膛炮彈般筆直對著他撞來。千夜怎麼可能讓他撞上,輕輕一個側身就讓了過去。
男孩一下撲了個空,當即面朝下,唇齒撞到泥地。他掙扎著爬起,忽然用力吸了吸格外大的鼻子,猛然尖叫道:“血族的原力槍!我聞到了!我聞到了!”
隨著男孩的尖叫,一剎那間,整個貧民窟都沸騰了!
血族的原力槍,那可是一筆天價財富。無論誰得了,都可以改變命運!
千夜有些意外,這個小男孩的鼻子太靈了,居然能夠聞得出被他重重包裹放在揹包裡的流金玫瑰。而且他叫嚷的不是金幣之類更常見財物,顯然並非隨口瞎說。看來即使貧民窟中,也有不少生具天賦的人,只不過他們中絕大多數都註定一生埋沒。
許多衣衫襤褸的人緩緩圍上了千夜,並且手裡都持著木棍菜刀等原始武器。
千夜很無奈,這種局面一旦形成,往往不見血就不罷休。他摘下肩上的突擊步槍,重重地拉開槍栓,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人群。
“誰敢過來,就死!現在,把路給我讓開!”千夜喝道。
但他的話毫無威懾力,圍上來的暴民們並沒有退縮,反而在彼此對望一陣之後,把包圍圈更收緊些。他們呼吸粗重,雙眼中漸漸佈滿血絲,盯著千夜的揹包閃動貪婪渴望的光芒。
一個骨瘦如柴的男人忽然作勢要撲向千夜。他剛一動,千夜好像背後也能視物般,驀然轉身,槍口已經對準了他的額頭。
那男人一下呆住,但是看千夜並沒有開槍,他就如野狗般伏低了身子,甚至對千夜發出了挑釁的低沉咆哮。
千夜知道事情壞了。
但或許是之前慢慢走來尚未完全散盡的思緒,或許是空氣中瀰漫的帶著金屬臭味的**氣息太過熟悉,千夜的手指一點點壓緊扳機,但始終沒有扣到盡頭。
‘突擊手’的威力不但能轟開對面這個瘋狂男人的腦袋,擴散的餘波還足以掀翻他左旁其他人,最後轟塌正前方那個巷口的窩棚。
那個男人見千夜一直沒有開槍,膽子驟然大了,再不遲疑地騰空撲起,狠狠咬向千夜的咽喉!
千夜猶豫了一下,心裡嘆氣,鬆開扳機,抓住槍身的手改橫託為豎握,準備用槍柄把這個男人砸暈。憑他現在三級戰兵的實力,硬擠都能從這個地方衝出去。
就在這時,旁邊忽然傳來砰的一聲槍響,千夜面前的男人頭顱突然炸開,血點和腦漿濺了千夜一身!
那是被大口徑子彈轟中才有的景像!
千夜驟然轉頭,看到旁邊的屋頂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勁裝的女人,她單手提著一支明顯改裝過的火藥步槍,格外粗大的槍口正在冒著淡淡白煙。
她的槍口微動,已經對準了鼻子特別大的那個小男孩,冷笑道:“去死吧,小壞種!”
“等一下!”千夜的聲音和槍聲同時響起。
巨大的後座力讓那個女人豐滿的上身往後微微一仰,而小男孩的腦袋連同半個上身都一起炸開。
暴民們頓時一片驚慌,就有人轉身逃跑。可是大多數卻反而被激發兇性,立刻有人嗬嗬叫著撲了上來,無數雙手對準千夜揹包的肩帶抓過來。同時混亂中兩把用廢鋼片打磨的短刃則捅向千夜的後腰。
這些暴民弱得不堪一擊,可是下手卻絕對陰狠毒辣,而且他們根本就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
千夜嘆了口氣,反手一撩,兩把刃背就被他準確無誤地抓在手裡。兩名暴民拼命抽刀或者是捅刺,刀鋒卻如同焊住了般紋絲不動。
但是此刻,空中突然飛過來一個冒著青煙的金屬塊,是手雷!
千夜心中大罵,無可奈何之下一躍而起,翻過兩層窩棚,落到另一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