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藝搖搖頭,道:“真正的問題是在與我們賢者六院能夠培養出國家真正需要的人才,因此從明年開始,我們賢者六院可不能再這麼清閒下去,我們採取一套成熟的制度,來為朝廷培養人才,先從基層做起,利用數學、工學、農學等實用性,先為朝廷提供基層的精英人才,然後再利用數學思想,給予他們更為廣闊的發展空間,我堅信用不了多久,朝廷將會有若干大臣是以數學思想躋身於宰相行列中。”
韓藝終於吐露出自己的野心,這個其實也隱瞞不了了,這這一套組合拳打出來,但凡有腦子的人,哪裡看不出韓藝的用意,而且韓藝如果選擇繼續隱瞞下去的話,那首先就不能吹捧賢者六院,你不吹捧的話,人家就不會來。
這要是在半月之前,李淳風、閻立本估計也聽聽罷了,但是如今的話,他們是堅信不疑,而且對於賢者六院的前景,是充滿了渴望。
去年一年,賢者六院可能是朝中最清閒的部門,連韓藝自己都很少來,也沒有人關注賢者六院在幹什麼,其實也沒有幹些什麼,因為賢者六院根本沒有什麼人,九品院士又都是農夫、工匠,這種人他的上限就那麼高,全靠雲休這個大懶鬼的天賦在頂著,但是用不了多久,賢者六院將會是人才濟濟,朝氣蓬勃,這大展身手的時候可算是到了,能不讓人激動麼。
正當這時,一個年輕人快步走了進來,他朝著閻立本喊道:“父親!”
“文兒,你怎麼來了?”閻立本詫異道。
此人正是閻立本的兒子,閻學文。
閻學文在閻立本耳邊說了幾句話。
“什麼?”
閻立本倏然站起身來。
李淳風忙道:“閻兄,怎麼呢?”
閻立本呆愣片刻,道:“鄂國公在十日前已經去世了。”
“啊?”
李淳風、韓藝皆是一驚。
這尉遲敬德可非一般人也,在十日前就去世了,怎麼他們連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但是具體原因閻學文也是不知,三人立刻起身,急忙忙趕去鄂國公府邸。
等到他們趕到之時,裡面已經是人山人海,清一色五品以上的官員,而且長孫無忌、程咬金等老臣都已經到了。
待一詢問,才知道原來尉遲敬德去世的當日剛好是大考的日子,因此尉遲敬德臨終前就囑咐家人,不準聲張,以免干擾到大考,如果有機會,就偷偷將靈柩運出城外安葬,如果沒機會就等大考結束再安葬。
那古人非常孝順,只能照做,可問題是,李治恰恰又出動了所有的皇家警察,全城戒嚴,這棺材沒法偷偷運出去,只能留在家裡等著大考結束。
這大考一結束,尉遲家的人才開始忙碌著安葬的事,那這訊息就立刻傳了出去。
李治也是第一時間知道的,心裡能不感動麼,立刻下令,即日起,廢朝三日,五品以上的官員都去參加弔唁。同時冊贈尉遲敬德為司徒、幷州都督,諡曰忠武,賜東園秘器。給班劍、羽葆、鼓吹,等等,陪葬昭陵。
但是同時也公開尉遲敬德的最後一封上書,就是請求李治免除尉遲修寂的守孝,在他安葬之後,就讓尉遲修寂繼續去民安局上班。
這個倒不是什麼問題,這邊有皇帝命令,這信又是尉遲敬德親自寫的,那誰敢還多言半句。
在內堂內只坐著兩人,正是長孫無忌和程咬金,他們是與尉遲敬德同輩的,而且還是一路相扶持走了過來,他們當然不需要在前面站著。
“這老匹夫還真會選日子啊!”
程咬金猛灌一大杯酒,只覺喉嚨還是有些堵。
這科考就是為朝廷選拔人才,而尉遲敬德的離去,不就是意味著一代新人換舊人。
嚴格意義上來講,貞觀時代並非是隨著李治的登基而結束,因為在永徽年間,等於還是延續著貞觀時代的政策,是自長孫無忌、程咬金相繼離開朝廷,才預示著接近了尾聲。
尉遲敬德離去,更加突顯出這一點,他們的時代已經快要終結了,一個嶄新的時代已經初露崢嶸。
“是啊!”
長孫無忌嘆了口氣,神往道:“當初玄武門發生的一切還恍如昨日,可回過神來,卻只剩下你跟我了。”
語氣中透著無盡的悲傷,但不全是因為尉遲敬德,而是一個在歷史上都能稱得上數一數二的黃金時代即將面臨著謝幕。
想當初李世民接下一個爛攤子,整個中原王朝是千瘡百孔,百廢待興,是他們一步步重拾舊山河,並且將這個中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