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長長一根帶網紋的鐵條,坐下去十分陰冷。
袁宇抓了抓羽絨服又鬆開:“溼了。”
我看他一眼,覺得這是一句廢話。
但他又說:“否則給你墊一下,椅子冷。”
我一愣,接著就低了頭:“謝謝。”
袁宇笑:“我對朋友一向很好,你才知道?”
我點頭,是了,我們是朋友。這句話讓我安心了許多。
“你和老闆認識很久了?”
他想了想:“有幾年了,他是嚴子非的朋友,我表姐到上海也常來這裡和嚴子非談事情,有時候把我也叫來。”
我敏感地發現,袁宇不再叫嚴子非為“嚴大哥”,他對他直呼其名。
我不喜歡這個變化,又沒有置喙的餘地,那是袁宇的自由。
我也想起我第一次與嚴子非見面的時候,就在咖啡店對面的思凡裡,何琳在他身後出現,說不出的風情萬種。
就連我都不敢相信之後所發生的一切。
可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我不勝自卑地想:那都是我從另一個人那裡偷來的幸運。
我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老闆人很好。”
袁宇點點頭:“餅乾做得更好,表姐說為了他的餅乾,她可以暫時放棄控制體重。”
就算他說的是何琳,我也笑了笑。
袁宇看著我:“常歡,你應該多笑笑。”
我揉揉臉:“我平時笑很多。”
他立刻嘆氣:“原來你只對我板著臉。”
我誠意解釋:“我怕被人誤會。”
他瞪著眼:“誤會什麼?”
我也嘆了口氣:“學校裡流言多。”
“什麼流言?”
我想了想,覺得他都要走了,說了也沒關係:“有人傳我們關係特殊。”
他介面極決:“難道不是嗎?”
我皺眉:“袁宇!”
他舉起手擋住我的視線,“好吧,開玩笑。”
我轉過頭:“不要開這樣的玩笑,我們是朋友。”
袁宇沉默了,過一會兒,他的聲音在我腦後響起。
“常歡。”
我心一跳,那聲音在雨聲裡,真不像是他發出來的。
“怎麼了?”
我抬頭,看到他的臉。他年輕的臉上混雜著遲疑與堅決兩種極端矛盾的情緒,讓我不明原因地怕起來。
兩點車燈的光芒破雨而來,我立刻站起來伸頭張望,心裡默默期望那是一輛我們久候不至的計程車,但令人失望的是,那是一輛藍色的小麵包,並且迅速地從我們面前駛了過去。
袁宇也站了起來,走到我身邊,我又能感覺到他身上熱而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