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那都是虛的,因為紅顏終有有老去的一天,美貌不在,又能憑什麼勾引男人,所以對她也不會造成什麼威脅;但是又得寵,又有子嗣傍身,豈不是會威脅到自己兒子的地位!想到此處,眼裡滑過一道狠辣的光芒,只是一晃而過,若不是眼尖,根本看不見。
錢嬤嬤雖然沒看到烏拉那拉氏目中的厲光,但是瞧見了福晉扭曲的面龐;心下有些慼慼然然,趕緊恭敬的低下頭,只當沒看見,待在宮裡時間久了,什麼陰狠毒辣的事情沒見過,四福晉這樣的角色,**裡多的是,只要身處後院,又哪有不爭之理。
正感慨著,就聽到坐在上頭的福晉,聲音暗沉的開口,“嬤嬤,你看這事該怎麼辦?”錢嬤嬤有瞬間的怔愣,雖然她心裡也心疼自家格格,但是從來沒想著與那樣的女子對著幹,那樣的女子豈是她們這樣的人惹得起的,要是福晉要她對付後院的那些女人,哪怕是宮裡的主子娘娘,她也有一拼之力,試一試也無妨,可是一想到要對付那個連孝莊文太皇太后都比之不及的女人,心裡頭反倒沒了勇氣,特別是那雙深寒的眼睛,現在想一想,腳底就會躥出一股涼氣;面對福晉的發問,只能結結巴巴的說不出所以然來!
“嬤嬤難道也沒有法子!”烏拉那拉氏有些詫異的說道,在她的印象裡,這個深宮裡走出來的教養嬤嬤,對付後院的那些女人,簡直是手到擒來,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詞窮過。
“福晉,先不說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身份,要是貿然出手反而不好,再說了,以後的事情,誰說的清楚!”錢嬤嬤在心中組織了一下語言,隱晦的勸說道,福晉現在完全是被嫉妒矇蔽了雙眼,要是冒然勸說,難免不會惹得一身騷。
“嬤嬤放心,我已經讓青葉遞了信給額娘!”對於嬤嬤的提醒,烏拉那拉氏還是聽了進去的,出嫁前,額娘就叮囑過她,若遇上什麼事情,要多聽聽錢嬤嬤的建議,畢竟是服侍過太皇太后的老人,經驗吩咐。
聽到福晉的話,錢嬤嬤在心裡點了點頭,說道,“這事情先不著急,福晉還是照顧好肚子裡的小阿哥要緊,不如想看看李氏她們什麼反應,再做決定也不遲,反而免費請了一個投石問路的人!”
“嬤嬤說的不錯,是我魯莽了!青葉,你去把這些訊息悄悄地散播出去,記住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烏拉那拉氏眯著眼睛,來回撫摸著指甲套上的花紋,嚴肅的吩咐道。
“是,奴婢知道!”說完後,靜靜地退了出去。
雍郡王府裡離正院不遠的芳馨院裡,傳來兩個人說話聲,聽聲音顯然是一主一僕,“側福晉,王爺和福晉已經回府了!”透過綠紗遮掩的菱形格子窗,可以看見一個身穿青綠色旗服,外罩深綠色坎肩,梳著小兩把的小丫鬟,恭敬的蹲身在一位容貌豔麗,衣著華貴的少婦面前,輕聲說著什麼。
“哦,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本福晉還以為要到下午才能回來呢!可是出了什麼事情?”李氏放下手中正在修剪的花木,一臉興趣盎然的問道,自從嫡福晉懷了小阿哥,正院的那些人氣焰囂張了不少,她早就巴望著,烏拉那拉氏出點什麼事,沒想到真的被她盼到了。
綠衣的小丫鬟聽到側福晉的疑問,趕緊解釋道,“王爺有些不高興,一回來就去了書房,連正院的門都沒進!”
“還有這回事?碧荷,你可打聽到王爺為什麼這麼生氣,和嫡福晉有關嗎?”如果是烏拉那拉氏惹得四爺不高興,那就再好不過了,正好王爺來她這裡的時間也會多些,都怪她肚子不爭氣,沒福氣生個小阿哥,要不然那有正院囂張的理。
“回側福晉的話,聽說王爺陪著福晉去了琉璃廠大街的榮寶齋,遇到了一位蒙面的白衣女子,不知說了什麼就怒氣衝衝的出來了!”叫碧荷的小丫鬟好似發現了什麼大秘密,難掩興奮的說道。
李氏聽到碧荷如此說,聲音訝異的開口,“白衣女子?有沒有打聽到王爺和那個白衣女子說了些什麼?”看來和福晉沒有多大關係,不過能把四爺惹得怒氣衝衝,還能安然無恙的女人,不是靠山強大,就是心機深沉。
“奴婢無能,跟去的奴才都是王爺和福晉的人,所以~~~”丫鬟碧荷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李氏的話打斷,“這樣啊!那你再去繼續打聽清楚,多給些賞錢!”
“是,奴婢這就去!”行了一禮,無聲的退下;側福晉李氏杏目深邃的看著紗窗外,湛藍的天空鑲嵌著幾朵白雲,好似上好的杭綢之上繡著的梔子花,偶爾兩三隻小鳥飛過,留下一道掠影。
她是溫潤如水的江南煙雨裡走出的女子,她是杭州知府李文燁的的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