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對了,皇上賦予各位衙頭衙役的職責在皂隸、捕盜、巡邏上,我一不是戴罪之身,而不是被緝嫌犯,應衙頭為何要搜我的身呢?莫不是應衙頭習慣了把天胤朝的律例跟縣衙的規矩視為無物,只覺得天上地下唯你是法吧?”
李沅錦口齒清晰,容顏出眾,一席話聲音不大,卻是讓周圍的人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不少人當即就要較好。這次是打著看熱鬧的心思來的,但是這應衙頭在榮縣的所作所為不少人都十分清楚,家裡都有女眷被塗毒的。
雖然不是多嚴重,但是也絕沒有人喜歡家中女眷被人動手動腳的。
只是往常都要屈服於應衙頭跟一干衙役的暴力壓迫,沒人敢反駁。即便有辭,在暴力之下,也只能被鎮壓。
但是李沅錦今天的這話可就嚴重了,應衙頭立即色變,連忙反駁:“你這娘皮胡!明明是你一個年輕女無端端出現在軍營之中,身份可疑,我懷疑你是敵國奸細才查驗的,這本就是我職責所在!不然你你在軍營裡做什麼?”
應衙頭不愧是老油條,耍流氓的時候靠武力鎮壓,但若真有人要拿規矩壓他,他也是有話可以應對的。
應衙頭得意洋洋,就認準了李沅錦是軍隊裡的軍JI,沒臉當眾出來自己是在軍隊裡幹嘛的。這樣她答不上來,就是他佔理了。
這話一出,大家雖然知道是狡辯,但是感覺也得過去。
畢竟,這姑娘看著貌美無雙,在軍營裡能做什麼,無非就是那樣的事。
不少人暗歎可惜了,看著李沅錦連連搖頭。
李沅錦自然是猜到大家的想法,但是卻不急不躁,娓娓道來:
“我身負朱大帥旗下軍隊清白良民,受僱廚娘的身份通牒,應衙頭這樣搜尋,是否是不相信朱大帥呢?軍隊諸人皆是天之臣,應衙頭懷疑軍隊中有奸細,是否是懷疑天的明斷之力,尚不及你一個榮縣衙頭呢?”
這段話字字誅心,再加上李沅錦如今已經脫罪,確確實實是清白良民,是軍隊的受僱廚娘。
廚娘跟軍JI,可完全是兩碼事,這下連應衙頭也不知道什麼好了。
李沅錦這段話讓他出了一身冷汗,平時他怎麼耀武揚威拿著雞毛當令箭都好,但是質疑皇上,質疑軍隊這事兒可是真不能做。
這傳出去是要掉腦袋的!
應衙頭的冷汗當即就下來了,湧上腦的精蟲也凍了個半死,想清楚前程性命跟眼前的面孰重孰輕,連忙道歉:“這……李姑娘原來是軍隊的廚娘啊,剛才我沒看清楚,誤會了,誤會了,這身份文碟沒問題,姑娘儘可以進城。”
李沅錦笑了,笑容看起來還是明媚非常,周圍年輕一點兒的男都有些心猿意馬。
唯獨應衙頭他們幾個是冷汗淋漓,半點兒也不敢生出旖念。
李沅錦讓壯漢送上自己的通關文牒:“應衙頭還是仔細檢視一下吧,我們幾位是奉命進城。但是我也不知道這其中有沒有應衙頭所的奸細,所以還請應衙頭仔細查驗了,萬一不心有歹人混進來了,應衙頭還要是我拿命令壓你了,這罪我可擔不起。”
這話一出,應衙頭只能苦笑著又一一查驗,只不過速度十分之快,讓人都懷疑他到底看沒看清楚通牒上的字。
穆梓桐在樓上看到這一幕,聽到李沅錦的話,嘴角不自覺彎起一個微笑。玉瑤公主卻是神色如常,跟看熱鬧一樣,盯著城門處,嘴角含笑。
此刻是沒有旁人在場,不然肯定也會神魂顛倒,萬分疑惑榮縣今天怎麼會出現這麼多風神俊秀的年輕男、姑娘,實在是太讓人心曠神怡了。
穆梓桐笑,是因為他又看到了他熟悉的李沅錦。
不管別人如何被她的外貌迷惑,覺得她是個嬌滴滴的娘,但是他總是知道的,她其實是個頂頂記仇,又牙尖嘴利的丫頭。
玉瑤公主看了這一會兒熱鬧,有些乏了,眼看城門處的事情已經解決,李沅錦他們順利進城了,也就轉頭跟穆梓桐:“穆哥哥,我累了,我們先回去好不好?”
穆梓桐已經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心裡也還沒有準備現在就去見她,於是點點頭,結賬走人。
他看到她了,跟信上的一樣,因為有顧弘揚的照顧,她過得很不錯,身上的傷已經大好了。
但是他總是還不放心,總覺得要親眼看到她回來才行。
如今看到她還如以前一樣,沒人能夠欺負得了她,穆梓桐也覺得往日熟悉的時光又重新回到了他身邊。
下樓的時候,還沒走到門口,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