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二告訴他,小寒到姓夏的木匠家裡好久了,從早上一直到中午,現在還沒出來。這讓他有些不忿,一個木匠,有什麼好說的?
“哥,要不咱進去瞧瞧?”候二一臉壞笑。
胡亥不屑地上下打量候二,這是什麼主意,以為小寒眼光那麼低嗎?小寒要是眼光低,那不是本公子眼光也不高嗎?
候二不以為意地諂笑:“哥,就說我們是訂做東西的,順便看看……”
胡亥做作地擰緊眉頭,這個主意好像……好像比剛才那個聽起來自然一點。
“走!”說完,揚起下巴,抬腿往前。
候二緊隨其後。
小寒已經付過定金。
“夏師傅,一定要用硬木,要看起來漂亮,聽起來悅耳。”
“行,姑娘給我的活兒,我看一冬天都做不完了。我還得找幾個徒弟幫忙呢。”
“嗯,是得快些,您先做出來幾個,我那裡等著賣呢!”
“知道,我這就趕工,過幾日姑娘來看看樣品。”
“好,咱說好了,您也多注意身體。我走……,嗯?這不是——?”
走進院兒的胡亥一驚一乍地怪叫:“呀,這麼巧!姐姐,你這麼些日子不在,可想死我了!”
小寒差點沒讓這話嗆死。至於嗎?這是說相聲呢吧?捧哏呢?
再一看,捧哏立馬登場了。“呀,姐姐,這麼巧,真是太巧了!”
小寒扭頭看看不明所以的夏師傅,無奈地笑笑,說:“不是我弟弟,算是半熟人吧!”
夏師傅趕緊問:“兩位來我這作坊,是要……”
胡亥清咳了一聲,挺誇張,小胸脯一挺沒說話。候二趕忙說:“啊,是這樣的,我們這位小爺,想給媳婦訂做一個梳妝盒,要檀木的,紫檀,你這裡有樣品沒有?”
小寒被“媳婦“這個詞雷了一下,想想也釋然了。他這個年齡,不愁娶不起媳婦的身份,這事可能早就辦了。虧自己還想著這是個青春期的頑劣少年!
夏師傅有些為難,陪著笑說:“兩位小爺,梳妝檯的樣品本來有,但有人急著要,就買走了,您看……”
候二一聽就火了:“連樣品也賣,你窮瘋了?”
胡亥做作地瞪了他一眼,“哎,怎麼說話呢?怎麼連尊重人都不懂了?走,你給我走,跟你出來,真他媽丟人!”
候二立刻把脖子縮了回去。
小寒心裡冷“哼”一聲,真是一對好搭檔。
胡亥湊過來,大度地說:“算了,我們今天不訂了,也不是什麼急事。姐姐,你的事情做完了?”
小寒點點頭,說:“嗯,做完了。我做了一批玩具,過幾日就能看樣品了。”
“嗯?玩具!”胡亥興奮了一下,果然這是咸陽最好玩的人。“姐姐能和我一起玩嗎?”
小寒微微一笑,說:“這個,也是可以的,不過,人不夠,過些日子,我教你吧。”
胡亥一拍手,激情澎湃地說:“姐姐,你對我真好!”
小寒說:“你演話劇真好!”
胡亥一愣:“姐姐,你說什麼?”
小寒說:“沒什麼,說你比較懂得語言藝術!”
“哦,”胡亥得意地點頭,“姐姐說對了,還是你會夸人,一誇就誇在點子上,他們那些人就會說我聰明漂亮,可是怎麼聰明怎麼漂亮呢?說得太模糊!”
小寒點頭,說:“公子說得對,無論是誇獎還是批評,都要恰如其分才能讓人接受。否則不是讓人覺得廉價虛偽就是讓人茫然無措。”
胡亥伸出他的大拇指,“姐姐,行!我算是找到知音了!”
小寒但笑不語,心說,奶孃的,跟你知音,我品味有那麼差嗎?
“姐姐,咱們一起走?”
小寒點點頭,一起走就一起走,多瞭解他肯定是有必要的。
走出去,上了馬,胡亥把頭探過來,說:“姐姐,你不在,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小寒覺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強忍著癢癢問:“公子不要讀書嗎?”
胡亥誇張地長嘆一聲,望著虛空憂傷地說:“咸陽,是多麼沉悶的地方,在這個地方生活的我,抓不到一束讓人振奮的光。”
小寒拍拍胸口,告訴自己,好吧,演員準備好了,導演上場。
“公子覺得沉悶,可以找好玩的呀!”
胡亥一揚下巴,“哼,什麼好玩?沒什麼好玩的!他們介紹的不是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