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正下著萌萌細雨,冷風陣陣,屋簷在低著水。
我跟老婆婆來到一棟土屋前,只見院子裡坐滿了人,差不多全是老人,也有幾個年輕的和兩個小孩。天空下著濛濛雨他們坐在院子裡讓雨淋,每個見肩膀都溼透了。開門的一瞬間他們全都扭過頭來看著我,眼神呆滯,臉色都是灰白灰白的像紙人。尤其是有個年輕人,半邊身子都沒有了,但看不到內臟,只是看到缺的那部分身體是黑乎乎的。
老婆婆問我叫什麼名字,我知道這不能告訴她,否則就人就可能醒不來了,我告訴她我沒有名字。
老婆婆帶我進院子坐下,說馬上就上菜了,叫我等等。我環顧四周,只見院子裡擺有十多張桌子,每張桌子上坐著七八個人,但他們都沒有交流,像雕像一樣坐著。他們的共同點是都穿著灰色的壽衣,頭上帶著個小圓黑帽,唯獨那個身體一半的青年和兩個小孩是光著身子的。我坐了沒一會兒就上菜了,桌面上擺滿了碗碟,各種各樣的菜。那些如紙人一樣的人,這時全都變成了活人一般,每個人有說有笑,都吃的津津有味。
他們見我不吃紛紛停下筷子,七嘴八舌的問我怎麼不吃啊!這麼好的菜都不吃。我無奈夾起一根竹筍,這時童童的聲音在腦海響起,說這是塊石頭不要吃,快點醒來,不醒來就晚了。
已經有一個多星期沒聽到童童說話了,此刻估計是真的兇險,她才通知我。我就這樣夾著一根竹筍,四周望了望門外,雖然門鎖著,但有一處圍牆並不高。於是我把筷子一扔,罵了一句髒話,起身把桌子掀翻,人便衝著門外跑去。
那些人蜂擁而出追我,我剛爬上圍牆,準備跳下去,卻被那個只有半邊身子的青年捉住褲腿,就要被他拉下來。童童告訴我往他吐口水,於是我猛的朝他吐口水,那半邊身子的年輕人慘叫一聲,放開了我。接著我跳下圍牆去,沿著稻田的小路一直奔跑,最後跑到了一個天坑前,往裡一看深不見底。再往身後一看,上百個人已經追了出來,童童叫我快跳下去。
我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閉上眼睛跳了下去,急速下墜的失重感讓我驚醒了過來。
原來我還是在草叢裡,並沒有什麼村子,只聽到外面墳堆有聲音響,像一個狗在乾草上走來走去的聲音。
我開啟手電筒一照,剛好見到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如老鼠一般在墳堆裡亂竄,那東西見到亮光,站了起來轉過身和我對視。
我這才看清,這不是什麼老鼠,是一個水杯大小的小黑人,就像沒出生的嬰兒,眼睛血紅血紅的。
那小黑人與我對視了幾秒,立刻發出如蛐蛐一樣的叫聲,彷彿很興奮,接著朝我衝過來。我立刻從袋子裡拿出古銅小刀,這把小刀上次在潯江危急時刻發出了光亮,這次剛掏出來就發出了光亮,這光亮就如燒紅的洛鐵一般,但是並不燙手。
小黑人一見到這把古銅小刀,嚇的立刻轉身,驚恐的逃跑。我追了上去,一路追到了那棵大樟樹前,只見小黑人逃到樹根下,便消失不見了。
我又圍著樟樹轉了好幾圈,卻找不到任何痕跡,雖然知道這棵樹有古怪。我連夜去不遠的村子裡找了一把鋤頭,回到樟樹根下,對著小黑人消失的位置開挖。
不挖不知道,一挖才發現這泥土可真夠硬的,挖了好幾次都挖不進去,要是再用力說不定把鋤頭都給挖壞了。
這可真是邪了,不過我不信邪,對著地面拉了一泡尿,接著拿鋤頭開挖,結果還是挖不動。這不禁讓我皺起了眉頭,結果還是童童給我想到了辦法,叫我拿古銅小刀畫個圈,然後挖圈裡劃出來的地方。
我立即用古銅小刀畫了個一平米左右的圈,舉起鋤頭往裡一挖,果然一鋤頭挖進去了。挖了不到四十厘米深,挖出了一個小木盒,開啟一看,裡面是一具巴掌大的黑色嬰兒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