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會不肯?弟妹想住多久都沒問題。只是,弟妹若是一心想祈福,自可請佛到新宅子中。如此,既可與仲德團聚,又可繼續祈福,豈不更好?”
王晗一時答不上來。
等了一會,承德卻嘆了一聲。“大哥是看出你想呆在這裡的心思了。”
這句話就如一根針,輕輕一刺,便刺破了被王晗包裹起來的所有不好的心情。
她的喉頭一緊,仲德的虛情假意和承德的真情實意放到一塊,叫人如何相信這是兩個親兄弟。
“大哥,”她的聲音哽咽,向承德懇求道,“大哥你可否讓我再住一段?”
“傻弟妹,”承德也傷感了。“大哥怎會不讓你住在這兒?只要弟妹願意,你想住多久便住多久。”
“謝謝,大哥。”
“只是,弟妹,”承德為難地問道,“你可否告訴大哥,這般不願與仲德團聚到底是為何?”
王晗無法回答。
但她仍想編一個適當的理由,好叫承德無需再去問仲德,以免多生事端。
可承德沒有追著問,卻說了個更叫人不安的話。
“唉”他重重嘆了一聲,“不瞞弟妹,大哥有個打算。既然弟妹想與哥嫂同住,大哥便在這會先跟你說了吧。”王晗抬起頭來,不好的預感抓緊了她的心。“大哥不太中意這宅子,”承德極慢地說著,“想再找個地方,到時,我們三人便搬走。”
王晗琢磨著承德的用詞。他聲稱不中意此地,那便是要找個中意的地方,可他的話,卻是在強調“搬走”
這不對。她閉起眼。只有一種聯絡在她腦中閃現。
“大哥,你們到底碰到了何種難事?”
只有此處不安全,他們才會有如此打算。
“難事?”承德還在強作鎮定。“如今這等世態,難事天天都有,那一件事它不是難事?”
“大哥,”王晗沉下聲,嚴厲問道,“是不是那劉裕在為難仲德?”
承德大驚失色,“你,你聽誰說的?”
“我自個推測得出——”
“不可胡說”承德更為嚴厲地搶斷了她。
王晗一著急,脫口而出。“我很清楚仲德與劉裕的那點……來往。”‘勾搭’一詞已到嘴邊,但她還是忍住了。“如今桓玄得天下,個個傳言都指劉牢之這一回不會好過。若劉牢之被桓玄砍頭,劉裕從此沒了靠山。而之前,劉裕公開與桓玄為敵,極力慫恿劉牢之討伐桓玄,更是決意反對和降,到如今想必是急瘋了”
慌張的神色又聚到承德臉上,但他口中卻還是喊道:“不可瞎說你聽誰說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知道桓玄得權還敢說這些話,不怕掉腦袋嗎?”
“大哥,你也知道桓玄得權,憑劉裕如今的實力,他能做什麼?你們切不可隨意替他賣命——”
承德更急了,胡亂地擺出手勢示意王晗立即停下口中的話。
“這些話……”他的臉色鐵青,又氣又急。“這些話你到底聽誰說的?是不是那楊默?”
“不是。”
“不是你怎麼會想出這些話來若不是那楊默在此胡說八道——”
“大哥”王晗低喊了一聲,不讓承德再說下去。“你想知道我為何不去與仲德團聚嗎?”
承德停了下來。
淚水已經湧上王晗的眼眶,承德看著她,臉色慢慢地變了。
這不是王晗想說出口的話,更麻煩的是,單是一想起仲德對她的所作所為,眼淚就已經爬滿了她的臉頰。
她深深吸進一口氣,緩過這口氣後,她把所知的事說給了承德聽。
聽完後,承德沒有開口。
“這些事,王潭和伴喜同樣清楚,我不會騙你的,大哥。”王晗懇切地向他表明。
承德連嘆了幾聲,還是開不了口。他舉起右手,無力地擺動著。
“大哥,真是……沒有想到……”
“若是那劉裕早知結局會是和降,說不定,他早令手下殺了我了。”
“他……”
本以為這個“他”是指劉裕,但在等了一會後,承德臉上的難受的勁頭叫王晗意識到,他在說仲德。
承德比她所料的更相信她說的事。他甚至沒有提出一句疑問的話。
但這不是此刻她有空去疑惑的事,她說出這些話來,目的只有一個。
“這些事我本不想與你說,仲德既待我如此,我無話可說便是。能保全性命,也只當是萬幸。可如今,眼看著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