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造墓地之時挖出,混以泥土塗抹於牆壁上,這化蛇兇性未除從地底洪江中游出意圖作亂,我道法不濟,非但沒有剷除了它,反而成了它腹中餐。但我並未料到,化蛇是靠這種方式傳承下來的。”
瓊虛指指自己身上的黑色鱗甲。
“當一個強大的靈魂佔領這個軀體,化蛇就得以重生,並且這種魔性日益增長,漸漸將這軀體裡的靈魂同化,真正的化蛇就誕生了。也許你再晚個幾百年來,我就連人話都不會說了,成了一頭真正的野獸!”
春三娘看著眼前這個只剩下一張臉還勉強可以被稱之為“人”的男人,心中說不出的苦澀,他的手,他的腳都沒了,那他手指上她留下的痕跡,是不是也沒了?
“不會的,不會的。”春三娘抹了一把眼淚,回頭猛的看向亂羽,她的眼神像是一把鋒利的刀,表情堅毅而陌生,完全沒有平時嫵媚親和的模樣。
“我知道有一個法子,可以讓你重獲新生。神農鼎,盤古幡,女媧石,弱水息壤,連上神的身體都可以重塑,我就不相信不能讓你一步成神!”
春三孃的衣裙爆裂,渾身上下長滿了各種飛舞的藤蔓,張牙舞爪殺氣騰騰的壓向亂羽。
“三娘,你不會是一早就打這個主意吧,故意我把騙到這裡來,好毀屍滅跡!”亂羽的妖力不濟,勉強打飛了一兩道藤蔓,就立刻施展出一個驢打滾,躲過了數十道藤蔓的追擊,密室的地板被瘋狂的植物戳出一個接一個的窟窿。
春三娘妖媚一笑,唇角勾飛,眼眸迷離。她的確很早就得知畢方鳥在古墓中輸給了一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而且揚言不出百年那怪物就會魂魄盡失生不如死,她只是猜測那人可能是瓊虛。而又得知亂羽為沉錦上神重塑金身費盡心思,她便起了這年頭。
“人都是自私的!”春三娘與亂羽做了那麼久的老鄰居,若不是情非得已,她也絕不想幹出這種事兒來。
亂羽用來禦敵的金摺扇被鉤子似的葉子挑飛,一道藤蔓趁機襲向亂羽的胸膛,旋轉如木刺的藤蔓幾乎貼著他的胸膛,要把那單薄的身子刺個對穿。幸虧一道刀光閃過,紫曜魚鱗寶刀被阿瑟拼了命的擲過來,斬斷了那道藤蔓。
“春三娘,做事莫要太狠了!”
阿瑟感覺自己的斷骨刺進腹中,疼的她兩眼冒星,差點昏了過去。立刻點了自己幾個穴道,暫時壓住疼痛。
春三娘略掃一眼,並不將阿瑟放在眼裡,她傷的太重,寶刀又離了手,根本不存在威脅。
春三娘巧笑一聲,那殺氣騰騰的藤蔓就變得溫柔了許多,她從容的指揮著那些植物搜了亂羽的身,找出來一把古帆一個翡翠石和兩個玉瓷瓶。果然亂羽多疑,這些東西都貼身放著,的來倒是不費什麼功夫!
“住手!”這一聲怒吼,來自於春三娘身後。
春三娘神色一沉,一扭頭,發現朱濂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她的身後,正用一根普通的男式髮釵對準瓊虛的喉嚨,威逼著她。
“這一招斗轉星移,你用的很好。”瓊虛不僅不怒,反而有些淡淡的欣慰,他眼神慈祥的看著朱濂,就像看著他的弟子一樣。
其實朱濂可以算得上是他的半個徒弟,因為瓊虛就是朱濂所遇上的那個前輩。
春三娘不可思議的瞪著朱濂,眼中的怒氣橫生。
“朱濂你要欺師滅祖麼!”
朱濂也不反駁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是你說的,人都是自私的,硃砂是我妹妹,她如果沒有這些就出不去這個鬼界,我不能不出手阻止你!”
“你!”春三娘怒指著他,但手中的動作已經停了,盤古幡什麼的掉在地上,亂羽飛快的撿了起來,塞進懷裡。
“小夥子,做個交易好不好!”
朱濂心中知道,他的一身道法都是瓊虛所教,他乃是本派開山始祖又是半仙之體,如今又有化蛇的妖力,就算是他用了一招“斗轉星移”,沾了點出其不意的光,也根本不可能一招就制服他。是他心甘情願做他的人質的!此時提出要做個交易?他根本就沒有拒絕的權利。
“什麼交易?”
“你用你的命,換你妹妹的命!”
“怎麼講?”
“我要你的靈魂,要你代替我成為下一個化蛇,而我會把神農鼎借你的朋友一用。神農鼎那是鎮守鬼界的神物,化蛇就是守護神農鼎的護鼎兇獸,神農鼎絕對不能出這個密室,但是借給你們這些小輩用一用卻也沒什麼不可!”
朱濂看看蘇亂錦,亦或者現在改叫她硃砂,她一臉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