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罪責。一時間,此事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若不是趙夫人和伍飛進宮面見天后,由天后插手此事,李貞根本不會善罷干休。
天后最終以找不到失蹤之人,證據不足為由,還了他自由。可經歷這事,他已身心俱損,特別是任倚婕的失蹤,疑點重重,讓他忍不住懷疑根本就是她和越王竄通了要謀害他。
那張意外收到的密信,他反覆看了無數遍,又找出了她曾經在大理寺立過的那張生死狀作對比,上面那似是而非的古怪字型,分明就是出自她的手筆。
心因著她的背叛而撕裂了,蓮花山密室中的柔情蜜意原來都是虛情假意,虧他還為她出生入死,甚至甘願放棄自己的錦繡前程。之後的兩年裡,他派人暗中尋找她,卻一直杳無音信。心中的那根刺越來越深,只把他整個人變得越來越冷酷。
前些天,想不到在誘捕越王刺客的時候,她竟然以刺客的身份被一把抓住。兩年來曾經希望自己懷疑錯了的幻想一下子破滅了,她,果真是要致他於死地的人。他無法再剋制住自己,憤怒,失望,交錯在一起,讓他腦子裡只有報復懲罰的慾望。
可懲罰過後,卻是綿綿而來的悔恨。他在懲罰她的同時,也斷了與她重新開始的路。如今望著她被人吊在空中,淚眼婆娑,楚楚可憐的樣子,他冰封的心在矛盾中鬆動了。可突然而來的伊賀音卻再次地提醒了他,他與她之間的裂痕怕是再也難以修復了。
“伊賀音,還是管好你自己吧你的身份本官已派人查明,你根本不叫伊賀音,也不是伊賀俊秀之子。你是東瀛國主孝德的第四皇子。你受孝德之命假借遣唐使之子身份,混入長安,圖謀不軌。還在兩年前故意假借這女人之手,將殺害趙大人兇器的製作圖轉給本官,妄圖陷害長孫衝,以協助兇手混淆本官視線。如今,你又竊取吳王遺物,實屬罪大惡極。你可有話說?”
“哈哈哈哈”伊賀音仰天長笑,笑畢,說:“說這麼多廢話幹什麼,有本事就來抓我啊如果本事不夠,就別怪我帶走你的女人”
“你……”盛宣煜被那後一句給激怒了,冷笑一聲,說,“你以為你進得來這吳王府,還有機會出去嗎?”
伊賀音無所謂似的笑了一下,不理他,轉身走到懸掛任倚婕的木架邊,一伸手射出一把飛刀割斷了繩子。任倚婕頓時掉了下來,落入他的懷中。
一被解開繩子,拿出了塞在嘴裡的破布,她就焦急地說:“你快走吧,別管我”
“不我說過要帶你回東瀛,就絕不會自己先走。”
“可是……”
“別可是了,要走就一起走。你願意跟我同生共死嗎?”他突然很認真地問。那雙原本邪魅的眸子裡絲毫看不到邪氣,只剩下款款深情。
“我願意”她不假思索地衝口而出。一個為了她甘願放棄使命涉險前來救她的男人,她又有什麼不願意呢。
“好有你這句話,我死而無憾這把‘救贖’給你,記得好好保管,千萬別弄丟了”說著,他從腰間解下那把曾經在櫻花行館看到過日本短刀,交在她的手裡。
最可恨的是那一旁觀戰的李璄,對他來說,盛宣煜與伊賀音中任何一個人倒下,都與他無害。
“別打了別打了你們再打下去只會中了別人的挑撥之計。”任倚婕用盡全身的力氣嘶喊著,可是鬥得正酣的二人哪裡停得下來。
忽然,涼亭中李璄陰冷的目光朝她射來,顯然對於她後一句話極度不滿。只見他一揮手,身邊頓時出現兩個飛鷹衛士。任倚婕聽不見他對他們說了什麼,但是看那樣子也絕非好事。
果然,兩名飛鷹衛士得令後,迅速加入戰局。原本伊賀音與盛宣煜鬥,已經討不了便宜去,這一下,又有兩名一等一的高手入戰,他立即露出敗像。
刀光一閃,任倚婕只覺得心臟頓停,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
中部:初露端倪 第一百零八章:風雨欲來
第一百零八章:風雨欲來
直到很久以後,任倚婕仍然都無法忘記伊賀音那晚倒下的一刻。兩名飛鷹衛士的夾擊讓他無法躲避盛宣煜迎面而來的凌厲刀鋒,只聽得“嘶”的一聲,血光染紅了眼睛,時光彷彿在那一刻變慢,她能聽到伊賀音粗重的吸引聲以及那來越來越微弱的心跳聲。
他倒下的時候,眼睛是朝她這邊看來,沒有畏懼,只有無憾。她的眼淚不知是不是因為過於吃驚而忘記流了,事後回想起來,只記得當時她整個人愣了,呆呆地站在那裡,任何人跟她說話,她都充耳不聞。手裡只是緊緊地抓住那把“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