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滿滿悲傷的蘇禾柳。“對了,聽說鄭司令過幾天就到青州了,你有什麼打算?”
蘇禾柳抬起眼眸蹙眉問她:“我能有什麼打算?”
何寧輕嘆一口,“秦玉梳已經死了兩年了,鄭司令跟你之間的誤會,解釋開了就好。他每一年都要從那麼遠的地方回來青州,你說為什麼?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總是一個人飄著不是?”
她被何寧念得煩了,翻了個身,又突然碰到了才剛剛接上的手臂,疼的是直吸冷氣。
“小心點兒,傷筋動骨一百天呢,你給我悠著點。”
蘇禾柳只是把腦袋轉到了另外一邊,繼續著沉默。何寧嘆了一聲,給她拿了件大衣披上。
第二天一早,何寧就去商澤修的房裡等他。商澤修苦笑的看著她,“寧兒,幫我一把,我下不來。”
她愣了一會兒,上前去把她扶起來。商澤修兩條腿才剛剛下了地,就疼的又是咧了咧嘴。
何寧查出不對,把他重新扶到床上坐著,自己拉起了他的褲腳檢視。他的小腿上長長的一道口子,一直都腳踝的位置,猙獰又恐怖。
“你腳受傷了為什麼不說?”她一邊心疼一邊怒視著她,轉身就要去讓冬香喊醫生來。
商澤修卻拉住了她,柔聲安慰。“別走,我這傷不能讓人知道。”
她抽出那手,冷冷望著他。“我不知道的事情,似乎太多了。”
他哂笑。“我的傷就這兩個地方,這些疤掉了,傷就好了。”
何寧不知道自己紅了眼眶,整個下唇都快要被牙齒給咬破了。商澤修臉上有了絲急色,忙著哄她:“好寧兒,事情太多,我慢慢跟你講。我現在回來了,就哪兒也不去了。”
“你……還能走麼?”
商澤修笑笑,肯定的點了點頭。何寧咬咬牙,去外頭喊了一直在守著商澤修的那個男人,幫著她把商澤修扶到了商家的祠堂裡。
商澤修望著商家的列祖列宗,那上頭新加了一個排位,正是商老太太,他的奶奶。
不叫何寧說話,不需要蒲團,他已經雙腿一曲,跪在了冰冷僵硬的地面上。
“奶奶……”
何寧沉了沉眼眸,轉到一邊去,取出老太太曾經打過自己的藤條,放在身側。望著跪在地上滿是傷痛的商澤修,她狠了心,提起藤條狠狠就打在了商澤修的後背。
陳景俞留下的那個人想要上前來阻止何寧的瘋狂,可是在他跟著邁進商家祠堂的那一瞬間,他就明白了這個女人的意思。
他也是有血性有家人的人。
罷了手,站在一邊,瞧著何寧一臉心疼,一臉悲憤的用那藤條不留餘力的打著商澤修。
“奶奶一直放不下的就是你!”
“商瑜一直念著要找的人就是你跟奶奶!”
“你的姨太太捲了商家的家產,你留下的債務,全是我一個人在扛!”
……
何寧不記得自己打了多少下,商澤修一聲都沒哼,眼睛直直盯著那上頭的牌位,耳朵裡聽著何寧對他的控訴。
比起那顆心來,身上的疼算得了什麼?他確實是該打該死的人。
似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何寧放開了那藤條,藤條落地的瞬間,何寧也跌坐在了地上,泣不成聲。
算起來,這是她這些年來唯一在人前哭泣。她也不過就是一個女人,卻經歷了這麼多。
陳景俞在半個小時之後趕到了商家,在祠堂找到了還跪在地上的商澤修。何寧早就止住了眼淚,看見她帶著人進了祠堂之後,站了起來,擋在了她的面前。
“商家的祠堂就只能是進了家門的女人才能進來,陳小姐逾矩了。”
陳景俞笑了起來,狂妄又高傲。“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何寧,就你還守著當年的那一套?祠堂?笑話,我陳景俞想去哪裡去不了?讓開!”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染上了一絲血紅,透著冷意。“這是商家的規矩,你現在踩著的,是商家的地盤!”
她的聲音陡然提高,裡頭的冰冷帶著不容小覷的氣勢,讓陳景俞冷不防的嚇了一跳。
“何寧,我勸你看清楚利害關係再對我大吼大叫。”昨晚回到陳家古宅的陳景俞越想越不甘心,在何寧的面前她從來都沒認輸過。現在也絕不可以!
她掏出手槍來,對準了何寧的心口,誓要把昨天的恥辱給還回去。只是她還未顯出得意,就聽不遠處一聲手槍上膛的聲音。
“陳景俞是麼?在商家放肆,你有沒有問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