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部分

發行具有劃時代的意義。這不僅因為《搖滾北京》完全由大陸自己創作、製作,沒有任何港臺背景介入,還因為它是一盤集思想性、藝術性、先驗性於一體的優質音帶。《搖滾北京》注重表現純粹的、本質的、根源的搖滾精神,也以各種風格照顧到各種欣賞層次,極盡發揮個性又雅俗共賞,體現出強大的生命力。

目前在大陸,搖滾樂正處於從地下走到地上的階段,作為一種重要的文化,它在西方經歷的發展過程,也在中國隨著經濟文化的進一步開放而表現出來。《搖滾北京》面市前,市場上已流傳不少質量優劣不一的搖滾音帶,甚至出現頻繁的盜版,還取得了不少銷量,這從某種角度也表明廣大聽眾對搖滾樂的熱衷和喜愛,對此王曉京很有信心地表示:我們將把最好的東西奉獻給大家。

簽字儀式結束後,樂隊的精采表演把首發式推向了高潮。〃AGAIN〃演出了他們的力作《烽火揚州路》、《寂寞的收穫》、《不能不說》;〃新諦〃表演了《不要匆忙》、《陌生地方》等代表作;〃指南針〃奉獻給大家膾炙人口的《請走人行道》、《逃》和《回來》;〃呼吸〃則用《新世界》、《太陽昇》等早已流傳的佳作奉獻給大家;女子樂隊演出了《不是遊戲的年紀》、《錯覺》和收入《搖滾北京》的《自己的天堂》;王勇則以他的大手筆《安魂進行曲》等作品繼續詠歎生命的本質。

首發式後,應廣大行家、記者和歌迷的強烈要求,一致決定把每年的3月26日定為〃中國搖滾日〃,以資紀念,並載入中國搖滾發展的史冊。

如果真是這樣,我算有福──目睹了中國第一個搖滾日的盛況。但說來荒唐,這個訊息是頭天晚上常州的一位朋友來長途告知的。他的訊息來源是《北京青年報》,他本人已過40歲。我趕緊託人找票。同學趙小源是歌詞作家,透過他與〃眼鏡蛇〃(女子)樂隊隊長虞進聯絡,才得知演出地點已由外交人員大酒家改到蘇珊娜。

當晚9點,我按時到達,演出沒有準時開始,但開演前的練樂聲已經讓我難以承受這種巨大的如同錘子直接砸在身體上的打擊。我只好從第一排退到最後,背靠著牆,可還是感覺到牆壁在震動。這是個400平米的方形大廳,北端搭了臺子,樂隊在臺上,中間碼了一堆音箱,除臺前有一排供記者坐的椅子外,觀眾都站著。

10點左右,進來幾個人高馬大、披散長髮的男青年,是以身高一律在1。80米以上著稱的〃唐朝〃。不一會兒,蔚華來了。她披著棕黃色的過腰的長髮,顯然是染過的,也許是為了與頭髮太長的男性搖滾人區別?蔚華與我同學,大約比我低一級的國際新聞專業生,在校時就以唱英語歌出名。現在她化著妝,嘴唇塗得很紅,走路一顛一顛的,與學校時的模樣判若兩人。妝束真能改變人,如果不是另一位同學介紹,我不會想到當年那個女大學生。

女性投身搖滾更令人矚目。搖滾給人的起碼印象是沒有紳士淑女一絲絲影兒。大庭廣眾之下,女士搖頭擺尾作河東獅吼很要勇氣。這天晚上女子樂隊上場時喊著〃你們好!〃(觀眾報以熱烈掌聲),然後宣佈:〃《搖滾北京》說我們是女子樂隊,其實我們的名稱是眼鏡蛇!〃(臺下又是一陣掌聲)

這天晚上的票價是40元,我沒買票,原來準備忍痛放血的,但到門口,發現北京很小,我那些還在新聞單位的同學以及近兩年認識的流浪朋友一個個都在,他們或可以憑記者證或可以憑與搖滾人的朋友關係入場,於是我就在北京廣播電臺文藝記者張健帶引下進了蘇珊娜。

問演出地點為什麼由外交人員大酒家改到了這兒,樂隊有人說是因為太多人知道演出地點容易引起治安問題,我說人還是照樣多嘛,另有人說,這隻能怪現在是個資訊世界。

在中央電臺做了10年外國音樂節目編輯的同學聽說我來是為了寫搖滾,立即說〃別寫,別寫,這幫人沒什麼勁!我正準備臭他們呢!水平特低,跟外國搖滾沒法兒比。如果你一定要寫,得從深處著手,研究他們這種現象,象今晚這'搖滾P arty'就是他媽的北京文化的奇特現象,外地絕不會有,只有北京!〃

〃為什麼只有北京才有?〃

〃北京有老外,大學生多啊!市民誰來參加這個?〃

這些對話,都是嘴對著耳朵嚷出來的,因為樂隊的聲音鋪天蓋地,震耳欲聾。這也是〃搖滾Party〃的一大景觀,人與人之間的語言交流,都是這麼一人側著耳朵,另一人手掩著嘴傳遞著的。誰都覺得音量太大,但誰都沒有意見,來這兒好象就為聽這個吵吵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