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的風聲劃破夜色。
城外還是一片荒蕪; 剛處理了屍體的平原上還帶著冤魂般陰森的嘯叫和寒影; 就在這時候任何攻擊都極為駭人; 似乎沒想到出來的竟然有四人; 飛刀轉瞬間就多了一把; 刀光閃過夜色,猶如一道銀光; 殺氣四溢。
青山直直的站在竹筏前頭; 擋住了身後所有人的身形; 他手中拿著一把純黑色的彎刃; 在夜色中幾乎看不清楚,那刀的存在和他一樣安靜和沉穩,只見他舉重若輕的揮了三下手臂; 最後隨意一拍,那四把飛刀轉瞬就被他正面擊開,可預想中掉落的聲音卻沒有出現; 那四刀一被擊開,竟然刷得倒飛了回去,企圖與偷襲者一起深藏在黑暗中。
原以為暗殺已經過去,卻不想青山腳一蹬,竟然追著飛刀而去,他步法奇詭; 身形如鬼魅,轉瞬間已經跑到數尺開外的一個土丘上,手腕一翻,如獵鷹撲食一般跳下去。消失在土丘背面。
幾聲悶響傳來,有人的悶哼也有碰撞的聲音,甚至還有一隻手自土丘後絕望的伸出來,五指大張,在月光下如墳上的木樁一樣駭人,手落了下去。又有人匆忙出現,雙手雙腳企圖爬離土丘,正失去理智般朝竹筏上的人探出手,就被緩緩的拖了回去、
氣氛之絕望,讓友軍膽寒。
丁清華和莊喬什麼觀感不知道,雁鳴卻可以肯定自己看了一本恐怖片……美日合作的那種,而且直接就是高嘲。
青山的身影緩緩出現,他步履平緩鎮定,彷彿剛才那一切都跟他無關,如果不是他手上拖死狗一樣拖著一個人的話,這樣一個身形頎長挺拔的男子踏月而來,其實還是很賞心悅目的……
個鬼。
不知誰嚥了口口水。
青山把手裡半死不活的人扔在岸邊,走近來催促:“別耽擱,快走。”
“哦,哦哦。”丁清華方才是掌舵的,只是一時驚悚忘了划船,此時乾脆划到岸邊,扶著雁鳴與莊喬一起上了岸,三人圍觀底下躺著的人,夜色中看不清長相,但顯然長相貌不驚人,一身粗布衫像個勞動人民,但是身上的裝備卻都是好東西,飛刀精巧,毒針幽綠。
若不是青山追出去,如果等第二波攻擊,那就是毒針了。
“為何他們不直接用毒針?”刺客頭子雁鳴不恥下問,他們這年頭早就不用手甩這玩意了,但是毒針隱蔽而且殺傷力強還是懂的。
“毒針太小,要靠近了才能用。”丁清華看青山專心檢查戰利品,沒有回答的意思,幸而他見多識廣,便回答道,“而世間少有見血封喉之毒,若是上到近前再用針,難免有劇烈反抗,到時候得不償失。”
他說罷,笑了一聲:“畢竟若有真本事的人,誰會去用那陰毒玩意兒。”
用了一輩子陰毒玩意兒的雁鳴毫不心虛的點頭聽著,深表贊同:“是啊,是啊。”
四人圍著地上昏過去的人發了會兒呆,丁清華問:“接下來如何?你們可知此人來歷?”
雁鳴冷笑一聲:“雖然心裡有點數,但為了不冤枉人,還是直接問吧。”她至今還覺得在場只有自己一個墨門刺客,所以審訊拷問這種髒活兒勢必要自己做,於是拍拍莊喬讓他放自己下來,伸手去探俘虜的脖子,想把他弄醒。
結果有一隻手快他一步,青山不僅往脖子上的穴位,甚至幾個用於拷問的穴位也直接按了,那昏迷的俘虜被活活疼醒,驚恐的看著一圈人頭。
雁鳴狐疑的看了青山一眼,覺得這些小技巧雖然偏門,但並不機密,知道也不奇怪,便專心審問起來:“你是誰派來的,要殺誰?”
俘虜雖然驚恐了一會兒,但是事到臨頭也只有冷靜下來,剛要張嘴,忽然被青山捂住嘴,一把捏住肩關節就是一扭。
沉悶的慘叫被堵在了嘴裡,俘虜欲哭無淚的看了下自己垂下來的手臂,又畏懼的看了眼青山。
“不要妄言。”青山聲音沉冷,“ 我們時間不多。”
俘虜連連點頭。
雁鳴心情卻很複雜,又是高興又是疑惑,方才那俘虜一張嘴她就知道他要耍詐,正想也這了來一下,結果青山又搶先了。
至今為止每一步,他都做了她想做的事,而且比她更好。不是說別人不能這樣做,而是他做得未免和墨門一貫的教材太符合,甚至連一些情況判斷都不需要,簡單粗暴又更加明確和高效。
算一算,下一代墨門起碼還有五六年才出來,而且青山這樣子,彷彿已經入行幾十年,比他們還熟練,簡直有種老門主的派頭。
他似乎不是普通的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