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部分

起煽情的音樂。它不會在男主角深情告白的時候,就讓女主角濃烈地回應。它不會在這樣需要溫柔和甜蜜的時刻,就打翻一杯濃濃的蜂蜜。

它永遠有它猜不透的劇情。

和那個創造它的,殘酷的編劇。

顧裡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她永遠不能容忍的,就是對她尊嚴的踐踏。無論這些尊嚴是否建立在荒唐可笑的物質和家世的基礎上。

他在非常短暫的瞬間裡面,豎起了自己全身的刺。

她冷冷地推開顧源,她說:“別幼稚了,不要把自己當作剛剛開始初戀的高中生一樣。你和我都知道,我們都是冷靜理智的人,我們會選擇彼此,也是因為彼此都知道不應該浪費精力和心血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沒有物質的愛情只是虛弱的幌子,被風一吹,甚至不用風吹,緩慢走動幾步,也煙消雲散。如果我今天是一個領著補助金的學生,你顧源會愛我?”

“那當然。”顧源的眼睛被風吹得通紅。

顧裡冷笑一聲。

顧源低下頭,牢牢地看著顧裡的眼睛:“那如果我是個窮小子,我沒有錢,你會愛我嗎?”

顧裡不回答。沉默地看著他。

他的眼睛在顧裡的沉默裡越來越紅。

過了一會,他像是終於鬆口氣一般,無奈地輕輕笑了,他抬起手揉了揉眼,他說:“我知道了。”

“你不知道,顧裡朝後退開一步,“你之所以能這樣無所謂地說著類似‘錢不重要’,‘如果我沒有錢你會不會愛我’之類冠冕堂皇的話,那是因為你並沒有體會過沒有錢的日子!你從小就活在不缺錢的世界裡。你和我一樣,我們都拿著10萬透支限額的信用卡無所顧忌的刷下一兩萬只為了一個好看的包或者一件好看的禮服。所以,你並不知道!”

顧源看著面前的顧裡,他突然覺得陌生起來。

一種從身體深處襲來的疲倦,就像是冬日巨大的寒流一樣,瞬間包裹住了他。他也不想再去反駁她的話。因為自己在剛剛過去的兩個月裡,就是過著沒有錢的生活。吃的是泡麵,沒有買一件新衣服,有時候連泡麵也不買,餓得肚子痛,在吃到顧裡買給自己的餛飩時感動得哭。偶爾還會在和顧裡吃飯的時候為他買單。

但是在顧裡的心中,他永遠都是那個拿著信用卡無所事事的少爺。

他說:我走了。

顧裡咬著牙,不說話。眼眶發出劇烈的刺痛感。她控制得很好。正如她從小以來的樣子。

顧源轉過身,走了。然後他蹲下來,迅速解開了自己的鞋帶,轉身用力砸在顧裡腳下。“還給你!”他的聲音被寒風吹得沙啞。

走了兩步,他彎下腰來脫下襪子,“這也是你曾經給我買的。”

“都還給你。”

如果我們的生活是一部電影,或者說是一部高潮迭起的連續劇。那麼,在這樣的時刻,一定會有非常傷感的背景音樂緩慢地從畫面上浮現出來。

那些傷感的鋼琴曲,或者悲愴的大提琴,把我們的悲傷和難過,渲染放大知道稱滿一整個天地。

在這樣持續不斷的,敲打在人胸腔上的音樂中——

南湘坐在空曠的樓頂天台上,她拿著安靜的手機發呆。偶爾抬起手,用手機拍下灰濛濛的天空。風把她的頭髮吹亂貼在臉上。

唐宛如坐在球場邊上,她從開始訓練到現在,都一直在悄悄地打量衛海。看他跳躍起來殺球,看他低著頭認真地聽父親訓話。看見他撩起衣服下襬來擦汗,露出肌肉的腹部。她像是第一次戀愛的少女一樣,渾身發燙。她甚至自己早上起來悄悄地在浴室裡化了妝。她看著旁邊放著衛海的包,敞開的包裡有衛海的手機。她猶豫了很久,終於緊張地拿起來,撥了自己的號碼。

宮洺揉了揉發痛的眼睛,又是一個不眠之夜。他給凱蒂發了訊息,讓她一早買來兩包咖啡。然後他站起身來,從高高的寫字樓落地窗眺望出去,看見一整個緩慢甦醒過來的上海。

而我在清靜的圖書館裡,把歐洲文藝復興時代的是個抄在紙上,準備寄給簡溪,清晨的陽光從高大的窗戶照耀進來,圖書館只有一兩個零星的學生在看書。巨大的白色窗簾緩慢地搖動著,我有種幸福和悲傷交錯伴隨的感動。

而在悲劇的最強音節——

顧裡站在門口,看著光腳的顧源沿著筆直的道路走回他的那幢宿舍。他的腳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迅速被風吹得通紅。

顧裡的眼眶裡堆滿了淚水。但是她不想哭。她控制著不要眨動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