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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眼睛裡的顏色是黑的不見了底,手也緊緊地握著。十三爺偶爾也會無意間抬起頭來看一眼爺,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感覺彷彿自己聽到了金屬碰撞的聲音,馬上兩道目光別了開去,但是過不了多久十三爺的笑聲又會傳來。

終於有一天,爺收了信後,走到了笑得前仰後翻的十三爺旁,說到,“十三弟,有什麼好笑的東西,讓四哥也樂樂吧,這些日子把人都憋悶壞了!”十三爺止住了笑,抬頭看了爺一眼,眼中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但是馬上又是笑容滿面的,把信紙兒遞給爺說到,“四哥,你看看,這小薇也不知道哪裡弄來那麼多笑話兒,以前卻從來沒有聽說過,你看這段,再看這段……”十三爺說得興奮,往爺手裡放了一堆紙兒,而我看爺臉上也漸漸放柔了,笑意也從他眼中溢位來。“四哥,平時我跟你說的笑話兒,都是從小薇這裡看來的,想想她真是個特別的人兒,真是很想她啊!”說到這裡突然頓住了,十三爺終究是考慮到了什麼,平常這茗薇姑娘是根本觸及不得的,大家都在刻意的迴避,看來今天十三爺有點忘形了。爺很快把話題岔開了去,再也不提。

一日午後,我跟著爺出門散心,走了好長一段路,看一個水塘子邊上有幾個姑娘在那裡嬉戲,爺愣愣地站住了,望了好一會兒,喃喃道,“我看到小薇了!”我聽了一驚,回了聲,“爺!”他一下清醒了過來,帶著我到了一個繡莊,走了進去,我心下很是納悶,爺這又是唱得哪一齣?老闆熱情的迎了上來,爺也不多說,只說要定多少數量的荷包,又仔細兒挑了一塊布料,挑了個花型,還有線的顏色。接著爺從腰帶裡取出了一張紙兒來,讓老闆照著上面的字兒繡到裡子裡去,我仔細地看了過去,一驚,這不是前些天不見了的茗薇姑娘的信紙兒嗎?十三爺那幾天翻個遍的找,怎麼也找不見,懊惱了好幾天呢。今兒個卻在爺手裡頭出現,怕是那天看信的時候偷留下的。老闆還殷勤地招呼著,問了別的荷包樣式和布料,爺淡淡地說隨意,他只是為一個人這麼上心啊,說白了別些個人只是個遮掩而已。我在心裡嘆到:爺啊,這輩子,你許是放不下這個人了。

終於是回了京城,爺和十三爺復了命就直奔了德妃娘娘的長春宮去了。荷包是挨個定了名字給的,由娘娘統一分發了下去,斷是不會弄錯的。因這次爺和十三爺辦差辦得好,皇上很是高興,爺的貝勒品級又上了一級,而十三爺也封了貝子,娘娘自然是高興的很,留了爺他們用膳。

十三爺在屋裡看不到茗薇姑娘,問了娘娘,娘娘答說是在裡屋收拾著他們帶來的禮物,就急急地進了去,也帶進去了爺的目光,外頭的人都笑開了。娘娘跟爺聊著天,好久也不見十三爺出來,就笑嘻嘻地讓冬蓮去請了他出來。冬蓮進去一會出來說道,“他們小倆口正親熱著呢,怕是一時半會也分不開來的。”笑聲兒又傳開了,還夾帶著戲語,而獨是爺想裝著笑都已經裝不出來了,臉色越發的冷漠,拿著茶碗的手也在輕輕的抖動。又過了好一會兒十三爺終於是出了來,娘娘就緊著笑話著他,十三爺也不惱,笑著說,“我是等著有點兒急了。”屋裡剛消的笑聲兒又起了來,而我卻感到爺的周圍冷的很。

皇上又要南巡了,這次讓太子留下監國,爺也被留了下來,為的是輔助著太子爺,德妃娘娘因為皇上特許了每年這個時候要去香山祈福的也沒有隨行,茗薇姑娘自然也是跟去了香山,只有十三爺跟了前去。

爺送了娘娘去了香山也馬上回轉了,幸好這香山和皇宮還是有些個距離的,想著也不會惹出什麼事端來。以為日子就這麼過去了,突然間娘娘那裡帶了話來,說是娘娘在香山身體不逾,隨行的陸太醫也拿不定主意,當下皇上又不在,只能過來請了爺去。爺向太子爺請了辭就直奔了香山去了。

到了香山見著娘娘,到不是什麼大病,只是染了風寒,吃了藥卻一直不見好轉,反而越發的重了,爺坐在床前寬慰著娘娘,不多會兒,茗薇姑娘走了進來,給娘娘和爺請了安,我偷偷看了她一眼,發現她臉色不是很好,精神也很不濟。她就一直呆在娘娘身邊伺候著,有好幾次我都看到她好象有話要跟爺說,卻每次欲言又止,怕是爺也看出了什麼。

伺候著娘娘躺下,爺讓我自己在屋裡待著,獨自出了門去,爺還是決定去見了,見了又怎樣呢,只是徒增傷心罷了。一柱香的工夫,爺從外頭進來,看不出任何情緒來,我也不多說話 ,只在旁邊小心伺候。

這一住有了些日子,只按時給娘娘請安,照顧娘娘喝藥之外,就是關起門來讀書,處理京城送來的公文,也沒有再去找過茗薇姑娘,到是相安無事,娘娘的病也一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