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由於呂布連斬聯盟軍兩員戰將,袁紹心情已經十分焦燥。此時見眾諸候急得好似熱鍋螞蟻,劉備卻在閉目養神,身後二人又在冷笑,袁紹心中甚是不悅,因而高聲道:
“劉備大人,看你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想必心中已有對付呂布之辦法,不妨說來讓眾人聽聽!”
劉備哪有什麼對付呂布的辦法,他只是覺得自己身為漢室宗親,與這些諸候相比身份顯達,因此不屑與眾人計議罷了。說白了,劉備也是一個把門弟名聲這一套看得很重的人,這在他日後的用人機制上體現得十分明顯。
突然聽袁紹向自己非難,劉備張口結舌,一時不知如何作答。身後關羽轉出,向袁紹草草一抱拳,傲然道:
“匹夫呂布何足俱哉?在下願前去取其首級,獻與帳下!”
袁術出班道:
“不可!如今我軍已經連折兩員戰將,士氣大跌。若是再送人頭過去,只怕屆時軍心渙散,不戰自亂!”
關羽聞言,冷哼道:
“袁術大人未免太小看關某!此去如不勝,請斬某頭!”
站在袁紹身後一直未曾言語的吳凡,見此場面,不由得搖頭苦笑。身邊顏良見了,小聲問道:
“孟玄何故發笑?”
吳凡也小聲回道:
“關老二牛皮吹上天了,這下有好戲看了。”
卻說眾位諸候,此時見關羽把腦袋都押上了,想必是心中勝券在握,因此對關羽都報以了很大期望。袁紹在猶豫一番後,最終也同意關羽出戰。曹操更是出於欣賞關羽的膽識和氣魄,命人斟熱酒一杯,親自端到關羽面前,讓關羽飲下此酒再上馬。
關羽一如往常的冷傲,對曹操道:
“酒暫且放下,某去去便回!”
言罷,出帳提刀,飛身上馬,直奔虎牢關。
眾位諸候這時也紛紛走出帳來,各登高處,遠眺關前呂布與關羽這場單挑對決。
只見關羽驟馬急馳,帶起一路塵煙,煞是好看。將要奔至呂布近前之際,關羽大喝一聲,八十二斤青龍偃月刀高高豎起,向著呂布劈砍下去!
呂布原地未動,見偃月刀向自己劈下,拔馬一旁躲過這一刀,旋即翻手一戟,直刺關羽前胸。
關羽見此立即抽刀回防,用刀杆將戟磕出,此時二馬相錯,關羽回身一刀砍向呂布後身。
卻見呂布將方天畫戟斜背身後,偃月刀砍在戟杆上,濺起一片火星,呂布卻是未傷分毫。
二人驟馬奔出一段距離後,兜轉馬頭,復又戰在一起。
這二人武力,經過武器加持後,一個是109(呂布:武力100+9),一個是104(關羽:武力97+7),雖然有5點差距,但關羽此前把腦袋都押上了,已經是捨命相博,所謂打架最怕不要命的,呂布急切間還真就難以取勝。
而關羽想要擊敗呂布,甚至砍下首級,更是難如登天。
儘管如此,二人你來我往已經酣鬥十幾回合,看得眾位諸候分外出神,曹操更是端著酒杯走出佇列,站在最前,距離單挑中的二人不過二三百米。
又過了幾個回合後,關羽心情越發急迫:沒想到自己頭一次在眾多諸候面前想要顯露一下身手,竟然就遇到了如此強勁的對手。呂布這個傢伙還真是厲害,實在是我低估了他,只是,此前已經誇下海口,甚至押下自己人頭,這該叫我如何是好?
關羽心情急迫,觀戰的劉備也是如此。張飛想要出陣和關羽一起戰呂布,被劉備擋下,想了想,劉備快步來到袁紹身邊,道:
“袁紹大人,我二弟昨夜偶感風寒,身乏體虛,此戰料難取勝,請袁紹大人速速鳴金收兵。”
袁紹道:
“關羽此前已經在眾人面前承諾此戰必勝,如今命他退回,讓他如何向眾人交待?”
古人都信奉大丈夫一言即出駟馬難追,一言九鼎。袁紹認為關羽此前在眾諸候面前把話說得那麼滿,現在卻命令他回來,會讓他無臉面對眾位諸候。
卻不知劉備完整繼承發揚了劉邦之厚黑奧義,這種承諾在他面前連個屁都算不上,經劉備再三懇求,袁紹終於同意鳴金收兵。
此時關羽已經明顯處於下風,正在焦急,忽聽自軍陣中金鉦響起,關羽心下大喜,簡直就要喜極而泣了。雖然以關羽的性格來講還不至於劉備那樣厚,那樣黑,但長時間朝夕相隨,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漸漸也受其影響,深知保命要緊的道理。於是虛晃一刀,回馬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