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你。”他突兀開口。
上林把後槽牙咬的吱吱作響。死命瞪著他,噴氣:“你瘋了!”
長生執拗的很,重複:“我就是喜歡你。”
上林甩手:“瘋了,都瘋了!”
踢開地上的抱枕和冰激凌盒,大步離開,將樓梯跺的咣咣響。
她走後,長生出了會兒神,一腳踢在沙發腿上,罵:“MD,老子就是喜歡你!”
他穿的拖鞋,不小心踢到了腳趾頭,疼得抱著腳倒在沙發上,哀叫。嘴角卻忍不住上揚,無法遏制的笑意溢位喉嚨,在空無一人的家中大笑連連。身下沙發上沾著香草冰激凌,已經化成水的冰激凌隔著薄衫黏黏的,散發幸福的清香。
李長生的得意,沒能維持太久。秋上林很快做出了反擊。第三天早上,將一張兩天後飛往廣州的機票拍在他面前,生硬的通知他,已經告知他在汕頭的父母,他們去廣州機場接他。
轉學手續這邊辦,辦好郵寄過去。
家裡人都在,通通驚愕。
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上林竟要趕走長生。
秋下林第一個跳出來反對,上林冷冷的看他一眼:“子欲養而親不待。長生多年不在父母身邊,你想讓他當個不孝子?”
秋下林反駁:“他爸媽從前也不管他……”
上林打斷,呵斥:“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血緣關係割不斷,你不喜歡小嬸,難道也要和小叔斷絕叔侄關係?”
她在強詞奪理,她很明白。但道理有效,至少秋下林無可辯駁。
長生冷冷的,凝著聲音:“我不走。”
上林勾起嘴角:“你必須走。我已經著手去辦你的轉學手續,一天以後你不再是五中的學生——就算你硬要留下,沒人會支付你的學費和生活費。別指望叔叔阿姨,他們恨不得趕快把你接回去。哦,也別指望姥爺,他不會給你錢。”
秋建國和張紅衛試圖打圓場,剛說沒幾句,上林冷冷打斷:“李阿姨現在身體很不好,前幾天剛出院,乳腺瘤,李長生這個做兒子的難道不該回去照顧?”
將心比心,他們也說不出別的。
長生站起來,丟下一句話:“我說不走就是不走!”僵硬的離開。下林瞪了姐姐一眼,追上去。
李長生在兩天後,還是離開了。
他給在外地讀大學的顧致遠打了個電話,徵求意見。一五一十的說完,顧致遠嘲笑良久,最後才支招,要他聽話回南方。
旁觀者清,顧致遠對這對小傢伙的心思看的很清楚。上林從來都沒把長生當男人看待,再則倆個人從小一處長大,對彼此太過熟悉,反而不利於培養感情。長生離開她幾年,給彼此一點想象的空間,假如以後還是喜歡她,大不了考去同一所大學,再追回來嘛。
有秋下林做內應,秋家父母默許,還怕不手到擒來?
反之,硬要留在這兒,反而會引起秋上林強烈反彈。無論心理還是生理上都無法接受,越看越煩,只能導致最惡劣的後果。
長生決定聽從這個盟友的意見。
掛電話時顧致遠不無感慨,說:‘可惜我晚到幾年,怎麼都比不上你……’
李長生心中警鐘大作,決定今後要遠離狗頭軍師,別鬧來鬧去,又引發兄弟鬩牆。
他預料到上林惱火的反應,卻沒料到她惱火到不想再見的程度,連送行都不肯,悶在書房任憑下林敲了又敲,只讓他轉告自己一路順風。
李長生黯然離去,並不代表就此放棄。有秋下林做臥底,他不擔心在這兩年裡會有人橫空出世奪走她。
上林確實很惱火,惱到抓心撓肝,恨不得狠狠撓他才罷休的地步。
在她心中,李長生是和秋下林一樣的存在,是親人。你能想象被親哥哥或者親弟弟愛慕、強吻嗎?
這分明就是亂倫!
她憤憤的想。我甚至清楚的知道李長生背上長了兩顆痣,大腿內側有小時候調皮留下的一道足有八厘米長的傷疤!
雖然是在兒時百無禁忌去河裡撲騰時看到的,但好歹也證明我對他毫無男女之心不是?
被信任的親人背後插了一刀,背叛感和罪惡感圍繞著秋上林,讓她陷入情緒無法自拔。
少男時期的懵懂。
她將李長生對自己的感情做了如此判斷。
長生接觸的女孩子少,最親近的只有自己一個,而她又表現的彪悍,在大事上近乎無所不能。長生缺少母愛,不自覺的有戀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