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冰這才猛然想起,心想許寧哥哥平素看起來呆傻得可愛,真到了關鍵時候又冷靜無比考慮周全,實在是讓人欽佩。於是不再射出,只用餘光偷偷在山腰的懸崖和亂石堆裡梭巡著,這天池四周草木不生,若是有人露頭現身,一下便能看個真確,倒也不太難。
許寧同樣朝著兩人逼近,體內的十八滅魔鎖抖動不已,蓄勢待發。
雙方相距到二三十米處時,青衣人一聲暴喝:“世子對你恭敬有加以禮相待,你竟然如此的囂張放肆,今日我洪家兄弟便取你項上人頭,幫世子出了這口惡氣。”
許寧也不答話,像一株蒼松立在當下,紋絲不動。
“呔!”
兩道身影同時竄起,長槍刺出,泠泠作響。
“百鳥朝鳳。”
洪家兄弟同時喊出槍訣,銀色的槍頭變化出五六朵槍花,這十幾朵槍花同時朝著許寧刺了過去,上中下三路頓時被封住,破空聲猛烈響起,匹練的槍影氣勢如虹。
許寧的手臂一振,滅魔鎖鬼魅般穿出,迎著十幾朵白色的槍花,旋舞了起來。
槍花穿入在黑色的銅牆鐵壁上,頓時白色光芒迸射,發出一聲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洪氏兄弟一看攻擊受阻,向後滑行而退。再次喝道:“白龍出海!”
兩把長槍猛然刺出,果然發出了龍吟之聲,槍身劃過兩道白色的幻影,所過之處勁風呼嘯白光耀眼,兩人在空中平行飛了過來,彷彿是在駕馭兩條白色的蛟龍一般。
許寧不敢大意,體內罡氣注入到滅魔鎖裡,身體朝著一側急劇閃躲,同時擊出鎖鏈朝著一條蛟龍纏繞過去。
十八滅魔鎖纏在青衣人的銀槍上,霧氣蒸騰,紅色的火光在鎖鏈的紋路上閃現出來,正如一條地獄火蛇纏繞在了白色蛟龍的身體上。
青衣人大驚之下,雙腳落在地上穩如磐石,雙手緊握槍身,一聲呼嘯,一股強大的能量傾注出來,揚起長槍,把許寧都甩到了空中。
許寧身在空中,十八滅魔鎖已經被他抽離回來,重新把鎖鏈甩了下去。
青衣人只覺得頭頂上罡氣凌烈,人已經被漩渦籠罩住,滿天都是黑色的鎖鏈影子,心頭大駭。正想移動身形避開,哪裡還來得及。一聲慘叫都未發出,半邊身體已經被鎖鏈掃中,頓時血肉橫飛,剩下的半個身子也倒飛出去。
地上到處都是鮮豔的鮮血碎肉,如同在這個缺少豔色的天池了,忽然開出了一些鮮花。
“大哥!”
藍袍人剛才一槍落空,堪堪回過身來,便看到自家兄弟已經被打成了半邊肉泥,不由得失聲喊出。
他眼見兄弟慘死,殺氣更盛,提起長槍,只朝著半空中的許寧飛身刺出。
許寧空中直接翻轉身體,躲過銀槍的襲擊,須臾之間,人已經落在了藍袍人的身後了。十八滅魔鎖呼嘯而出,衝藍袍人的後背直接透出前胸。
一會兒工夫,洪家兄弟已經倒在了天池的硬地裡,氣絕身亡。
巫圖的眼睛眯了起來,他的瞳孔裡已經出現了許寧的身影,許寧正朝著他走了過來。
上次在王城府裡初見許寧,他還遠沒有如此的厲害,但今天他輕輕鬆鬆便把兩個大將軍境的貼身護衛殺死,無論是從武脈修為還是身法上都有了明顯的飛躍。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沒想到你的修為已經到了元帥境中期了。”巫圖面色肅然,又放低了聲調說道;“你我也算是認識一場,我巫家同司馬家的恩恩怨怨你又何必糾扯進來呢?莫非皇城的司馬家已經許了你什麼好處?”
許寧走到離他近前停下,搖頭說道:“我從未去過中州,更不認識什麼司馬氏,我與你為敵只因為我是羅生門的人。”
此話一出,巫圖的臉色又暗淡了下來,但並不確定許寧是否已經知道他和龍德的事情,試探性的問道:“你可知道東洲的龍家,也歸附到了我們這邊?”
許寧冷冷“哼”了一聲道:“龍德是一時糊塗被你巧舌如簧給蠱惑罷了,不過你實在是太過毒辣,龍家差點就陷入到萬劫不復的境地。”
巫圖聞言愣了一愣,忽然又長笑不止,許久才問道:“你可知道中州的人皇司馬重宇早已早火入魔了?若是此時不將他除去,等他的‘梵天訣’修煉成功,只怕天下蒼生更要深受其害了。”
他現在還不想和許寧交手,只因他為人處世頗為的奸猾,若非有七分把握就不會讓自己輕易陷入到險地之中。許寧的修為進步神速,巫圖也沒有必勝的信心,加上後面那個俏麗少女手裡握著的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