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哼哼答應了,這才領著牛嬸入內,“牛嬸,張教主有什麼話讓你帶給我?”
“他怕你不願回去,所以讓我來勸你。”
宋青書低頭不語。
牛嬸又道,“宋公子,教主他這也是為你好。他說你這樣掙命一樣的出來,身體吃不消,雖說帶領義軍反元是好事,但是辛苦艱難,非強健武人不能勝任,你再這樣硬撐下去只怕後患無窮。況且你日後樹大招風,萬一惹來了你從前的師門中人,教主他不能時時在你身邊看護,也著實危險。”
說著看看宋青書明顯消瘦的臉頰,十分心痛,“本來人就不胖,這下累得都成皮包骨了!宋公子,你不用擔心,聽教主那話裡的意思,他應該就快要和趙姑娘成親,等他們成親後自然就沒有那麼多功夫總來找你,牛嬸我再注意著點,儘量不讓教主晚上在咱們那裡歇著,時間久了,那些個流言蜚語就不攻自破,沒人會再亂說你們閒話。教主還特意讓我同你說,他酒量不太好,上次來時喝得多了些,與你鬧了一場,是他不好,你別介意,以後不會了。”說著好笑,“你們怎麼好像小孩子一樣,教主他怎麼和你鬧的?你看他都已經先道歉,你也別放在心上了。說到底,教主的為人真的是不錯,對你也好。”
宋青書瞭然,張無忌這話的意思是告訴他上次兩人那算酒後亂/性,別往心裡去。日後見面還是如以前一般。
依然沉吟不語,想了一會兒方才抬起頭來,“牛嬸,此事不妥,如今徐城縣這點地盤兵馬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就這樣被人收了去,我肯定是不能答應的。”
牛嬸著急,“宋公子啊,教主的為人你還信不過嗎?他是真的為你好,肯定不是貪圖你這塊地盤啊!我知道好男兒當志存高遠,可是咱們不是身體不好嗎,想幹一番事業也不急在這一時,好好將養兩年,把身體養好了再幹也不遲!”
“我當然不是對張教主見疑,他統領明教,起義軍聲勢何等浩大,這麼個小地方他怎會看在眼裡。退一步講,他於我有大恩,他要是真想要這塊地方,那我也一定拱手相送。只是現在不是這麼一回事,張教主他這是明擺著要收了我手裡的這點人馬好讓我回去養傷,我好不容易出來了實在不願再回去過依附他人的日子。你說的沒錯,我是掙命一樣才打下這麼塊小地方,現在輕易放手,誰知道以後還有沒有命來再拼一次。”
牛嬸連著“呸呸呸”幾聲,“年紀輕輕的,別亂說喪氣話!你以後定能身強體健,幹什麼都行。”
又勸道,“我曉得你總是寄人籬下的,動輒又會被楊左使他們見疑,一定不開心。可是忍一忍海闊天空,你忍上一兩年,以後再出來打拼不也是一樣嗎?”
宋青書搖頭苦笑,這一兩年真是沒法忍,張無忌能把那晚的事情當作酒後亂/性,他可不行,他沒喝多少酒!兩人再湊到一處只會越來越難堪尷尬。
況且誰知道兩年後是個什麼局面,並不是他想出來做事業了,就立刻會有一支隊伍在手邊供他驅策,一處小城池擺在那裡等著他去攻佔。
“不成,牛嬸,一來我到今日這個局面不易,不能輕易放手;二來我也不願總被張教主庇護,有過那些傳聞之後我再回去他身邊總是不妥。麻煩你代我轉告張教主,他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恕難從命。”
說到‘恕難從命’時語氣變得強硬起來。
牛嬸萬分憂心的看著他嘆氣,知道自己是勸不動了,輕輕摸下宋青書的手臂,“宋公子,我能明白你的心思,只是你這樣太為難自己。”
兩人說了半天,想起不能總讓杜門主在外面乾等,一起出來。
宋青書開門見山道,“杜門主,對不住得很,只怕要勞煩你白跑一趟,教中的這個安排恕我難以從命。”
宋蓋世一直緊張著,聽他這麼說了,重重出一口氣。
杜偉能一頓,不過也不是特別意外,畢竟這個命令是要吞了人家地盤兵馬,又不給明面上的好處,宋青書能老老實實聽話倒奇怪了。他原以為牛嬸是教主留的一個後手,暗地裡定有什麼能拿捏住宋青書的話來告訴他,不過此時看來牛嬸並未成功。
站起身來,“宋公子這是要違抗教中的命令?你可知教中對抗命不遵的弟子是怎樣處置的?”
宋青書淡淡一笑,“杜門主見諒,我當時仰慕明教的赫赫聲威所以才打了明教的旗號起兵,但是並沒有正式入門,不算明教弟子。還請拜上張教主和教中幾位首領,宋青書對明教絕無歹意,也一直敬佩仰慕得很,只是我既然已經決意投身抗元大業,那我手中總要有點兵馬才行,還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