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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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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有福領命去了,司馬君榮一個人嘻滋滋的仍對著滿案的摺子笑著發呆。

約摸半柱香後,楊有福興沖沖的來稟:“今日乃吉,宜嫁娶。”

司馬君榮拍手道:“好極了。”

星辰剛布上夜幕,繁繁點點散下微弱清輝。北寒衣夜降而歸,卻無一人守在無恙殿,空蕩蕩的,只有案上一杯殘茶。

摺子翻看了一半,硃筆蘸足了硃砂墨擱在筆擱上,桌上還滴了一滴硃砂墨,分明是剛剛離開,且走得十分匆忙。

他去幹什麼去了?北寒衣猜測,什麼事能讓他如此著急?北寒衣正想著,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只聽楊有福尖著嗓子道:“公子回來,快,抬起來,咱們走。”

北寒衣正懵著,被圍上來的六七個宮人抬起來就出了無恙殿,北寒衣莫名其妙大聲道:“楊有福,你這是幹什麼?你們放我下來!”

“衣服什麼的都備好了嗎?”楊有福直接忽略了北寒衣的問話,一路疾行,一路吩咐:“快,先去個人去永安宮稟一聲,就說公子已經回宮,快去。”

話音落時,身旁一個瘦小的宮人,兔子似的,拔腿就往永安宮方向去了。

北寒衣納悶又氣悶,話裡隱忍著怒意:“楊有福,讓他們放我下來?這是要幹什麼?信不信……”

楊有福興致高昂的打斷道:“這是主上吩咐的,公子還是別掙扎了。”

“他?”北寒衣又掙扎了一番:“他想幹什麼?”

“時辰到了,公子自然就知道了。”楊有福嘴嚴得很,連半個口風都不透。

他們並沒有直接去永安宮,而是去了永安宮附近的一個閣樓,被人強迫著沐浴薰香,北寒衣一肚子火氣壓在心裡噴薄欲出。

當看到裳花托著一件鮮豔如陽的喜袍時,心裡所有的怒氣陰霾,瞬間消散而去。

北寒衣不敢相信似的盯著裳花捧著的喜袍,心裡明知司馬君榮的想法,仍忍不住問:“他想幹什麼?”

裳花開心道:“主上要和公子成親了呀。”

永安宮中紅綢紛揚,滿目喜慶的紅色,卻也抵不過立在喜字前,一身紅衣的司馬君榮,卸了帝王的威武霸氣,一身紅衣卻也將他襯得英武不凡,他眼似星辰般璀璨奪目,只望著北寒衣,輕聲喚道:“寒衣,你來。”

北寒衣愣愣的,彷彿置身在夢中,他一步一步走過去,再離司馬君榮只有兩步之遙時,被司馬君榮一把握住手腕,一把抱進懷裡,司馬君榮抵著他的額頭,輕聲笑問:“怎麼了?咱們成親了,你不高興?”

“高興。”北寒衣仍是置身夢中的感覺:“我覺得彷彿做夢一樣。”

“你不喜歡大操大辦,所以,我就只讓幾個你親近的宮人在永安宮裡鬧鬧,其他的人一個都沒請,這場盛宴,只屬於你我。”司馬君榮碰碰他的鼻尖,吐氣如蘭:“寒衣,今日之後,你我便是夫妻,生當同衾,死當同穴。”

北寒衣道:“好。”

被裳花者雪他們簇擁著拜堂成親,鬧騰到後半夜,就像一場繁華到極致的夢,漸漸收尾,歸於平淡。

北寒衣喜服在身,原本白皙俊秀的臉上,被這身上的顏色一襯,越發令人心馳神往。

他靜靜的坐在床沿,看著坐在他身邊的司馬君榮,想了想笑道:“夫君?”

“我在。”司馬君榮眉開眼笑的應了一聲,伸手攬過北寒衣,鼻尖碰著他的鼻尖,輕聲細語:“寒衣,良宵難得。”

“不可妄負。”北寒衣笑著接道。

層層華縵遮掩下,是一出君臣無別的情,君臣無別的愛,是一場讓人豔羨的風花雪月。

“有一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什麼?”

“你是君,我是臣,君臣自古有別,你為何對我如此執著?”

“你執念於君臣之別,而我只執著於你,君臣雖有別,終究情無別,我愛你,只因你是北寒衣。”

不管怎樣的情,不管如何的愛,一場繁華到極致的愛情總有凋零的一日,只不過,繁華過,即便凋零,也將無悔……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