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裡見過這個少女,他突然心神一震,數個原本已經快被忘記的片段開始清晰起來。
那個改變了他一生命運的晚上,在千夜遇到林熙棠之前,其實還發生了一些事情。他依稀記得曾經把食物分給了一個小女孩,然後她叫來一群大孩子,幾次三番想要取他的性命。
沒有想到,時隔多年,居然還會再見到她。
少女看上去比應有的年紀要小些,不知道是天生如此,還是長身體的階段沒有發育好。垃圾場上長大的孩子,因為食物量少質劣,往往都營養不良。
千夜心中頗有些複雜,手上輕輕挪動鷹擊,準星光環套住了少女的後腦。
戰場上,少女又摸向一個五級血族,剛剛揚起釘錘,忽然間她好像感覺到什麼,驟然回頭!
兩個人的視線在多年以後,又一次透過瞄準鏡碰撞在一起。
少女驀然張大了小嘴,臉上全是難以置信的震驚神色。
千夜只是穩穩地扣下了扳機,心裡卻是有點奇怪,少女的表情不像是一般人發現戰場邊有伏兵的正常反應,難道是靠直覺認出了自己?
少女雙瞳中映出血色光芒,一顆原力實體彈正在迅速放大!她的神情連同身體一下全部僵住,雙眼中泛起意識迷失般的空茫,那是死亡臨近時,心理上本能的自我保護。
紅芒幾乎是貼著少女面頰掠過,與她左臉間的距離僅有一指寬。空中忽然飛起了幾縷斷髮,而少女精緻的面孔也起了一道紅痕。那是被原力餘波擦過的腫痕,並沒有破開面板。
一泓熱血帶著溫度和氣息從後潑來,濺在少女的脖頸和後背上,讓她打了個寒戰。
少女回頭,看到她原本選作襲擊目標的那個血族已經變成了一具無頭屍體,正在緩緩載倒。
千夜那一槍沒有絲毫偏斜地轟中了那名血族戰士的頭部。經過“重擊之拳”強化後的定製版鷹擊,威力之大,六級以下戰士都能一擊而殺。這名五級血族被命中頭顱要害,瞬間整個腦袋都粉碎了。
鷹擊的聲音頓時驚動了交戰雙方。
不等眾人做出什麼反應,鷹擊再度轟鳴,一頭八級蛛魔的蛛腿應聲而斷。幾乎在同一時候,少女也出現在蛛魔身後,釘錘狠狠揮落,砸斷了蛛魔的另一條腿。
千夜微微一怔,沒想到這次兩人選擇了同一對手,連出手攻擊的部位都很相似。他的戰鬥直覺一半天生,另一半則是在黃泉透過極度嚴苛的訓練獲得。少女卻似乎全部是天生的。
此時敵我分明。人族一方自然大喜過望,知道來了強援。而黑暗一方當機立斷,組織了一個小隊便想撲過來把這個新來的狙擊手斬殺。那支世族私軍哪裡會讓他們如意,幾乎同時分出幾名近戰高手攔住了對方。
黑暗一方本就在戰場上處於下風,此時眼看著戰局將進一步傾斜,於是迅速集結,邊戰邊退,向谷地邊緣移動。
千夜終於把瞄準鏡的準星從少女頭上挪開,少女的動作立刻靈動如初。她似乎默契地知道了千夜表達出來的無言之意,有什麼事等著幹掉這些黑暗種族再說。放下負擔後,少女重又變成戰場上一個致命的威脅,每次出手攻擊,目標都是非死即殘。
戰局迅速變成一邊倒的局面,黑暗種族一方見大勢已去,開始分散撤退。這本是正確的選擇,只可惜他們沒有料到,千夜在一場戰鬥中能夠使用鷹擊的次數是常人的兩倍以上。
空曠的山谷提供了最好的狙擊視野,鷹擊不斷轟鳴,一個個逃跑中的戰士倒下。而少女剛丟擲手中的釘錘和短刀,也放倒了兩個對手。遺憾的是那兩名九級的血族男爵仍然突圍逃掉了。
戰鬥結束,人群中走出一箇中年人,向千夜行禮道:“在下白倫,和白閥有一點小關係。這場戰鬥十分感謝您的及時支援,不然的話,恐怕還要多費一些手腳。”
千夜掃了眼白倫身後的戰士,沉吟一下,說:“這些人恐怕和白閥不只是有一點小關係吧?”
白倫微驚,隨即坦然笑道:“公子果然慧如炬。既如此,在下也不好再藏頭藏尾讓您見笑,我們確實隸屬於白閥本家。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千夜笑笑沒說話。
白倫叫來一名手下,低聲吩咐了幾句。片刻之後這名戰士送過來一個帶原力陣列的小皮包,裡面放著兩塊黑晶。
白倫走上兩步,把皮包硬塞進千夜手裡,笑容滿面地道:“這是一點小小謝禮,不成敬意,還望公子笑納。原本應該分配戰利品給您,但是出於一些原因,這些黑暗種族身上的東西,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