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塵埃落。如此一來,不得清淨心,哪裡能跟三道尊比肩?”
三道尊已經成就仙道極致,是真真正正的境界圓滿,一言一行便是大道運轉。道不染後天塵埃,若心性達不到這般地步,根本無法昇華出如同三道尊一般的境界。
神秘人又走了幾步,招呼姬飛晨:“你走在水面上試試。”
姬飛晨踏出幾步,忽然水面盪漾波紋,在他腳下無法保持平靜。
這下子,姬飛晨似有所悟:“你的意思是,想要達到三道尊的境界,就必須保持心如止水,波瀾不生?”
忽然,神秘人捧腹大笑:“你以為達到這種境界就是三道尊了?那我早已經能做到‘心如止水,波瀾不生’的地步,豈非能和三尊比肩?我教你的這點東西,你在玄正州用用也就罷了。拿到天仙面前,平白惹人恥笑。”
“旁的不說,太上一脈多有這種煉心法門。你們這邊的無為派,就有這種心如止水的修煉。”
“但這只是靜水。”神秘人話鋒一轉,繼續說:“道祖言‘上善若水,利萬物而不爭。’又沒說,這水是死水,波瀾不起,腐朽渾濁?”
若是死水,波瀾不起,那不是很正常麼?
“再者,水是流水,滋養萬物而不引心起波瀾,這又是另一種境界。”
心如止水,道如明鏡。再往上一層,心為流水,水過而心不動。
突然,姬飛晨想到前世某個小寓言:風吹幡動,曰風動,道幡動,卻是心在動。
“所以,太上一脈的修煉多是從心境道行上著手,對法力反而要求不多?”姬飛晨想想太上傳人,再想想李靜洵,還有其他幾個熟人,似乎氣質都和其他仙人有所不同。
神秘人拂袖一掃,朵朵白雲在水面化作金蓮玉藕,燦燦明光如渾然天成般,水中浮現日月之象,天地奇觀。
“大道玄化之妙,無非氣神合一,還於無極太虛。因道本天成,豈能用後天之心汙濁?煉虛合道!嘿嘿……你心境汙濁,如何合道?故求太上之心,上善若水,利萬物而不爭。平平淡淡,無善無惡,浩浩蕩蕩,無偏無倚,乃至柔之道,順萬物而聖心不動。”
若將水道比作三境。這上善的聖人之境,無疑是最高境界。而姬飛晨目前,連最次的“心如止水”都做不到。
這一夜,神秘人就是在傳授他“心如止水”的境界。
什麼時候,站在水面行走而不起波瀾,如同自然氣象一般,那就算初初入門。
不過這一步有點難。嘗試沒幾次,姬飛晨衣襬被湖水打溼,靴子也早早進水。
更高一層的“水流心止”姑且不談,最初“心如止水”的境界也不是姬飛晨這半路出家的魔人所能馬上學會的。甚至在玄門中,很多仙家的養氣功夫都不到這一步。
“你真該慶幸,假扮玄門之人的時候,沒往什麼太上宗派的正經山門去,又或者沒有假扮玄門大派弟子。不然,就憑你這點淺薄的道行,馬上就被人戳穿。”神秘人在前蹦蹦跳跳,並且不住取笑姬飛晨。
姬飛晨繃著臉,追隨神秘人的腳步。這一路走得磕磕絆絆,生怕一步走錯,引動湖面生波。
萬幸,姬飛晨在魔門的時候修煉“如是白骨觀”。這是一門將萬物觀想為白骨的煉心法門,同樣以靜心凝神為主。很快,姬飛晨便用這種心境進入狀態。眉心祖竅有泰皇法相浮現,立在他背後若隱若現,漸漸讓他在水面把握住目前的步調。
“哦?”神秘人扭頭看向泰皇法相。“這小子的確有點門道,不過到底能不能活下來,還要看那人留不留他。若真引來那人,恐怕那傢伙的龍鱗也救不了他。”
神秘人心中遲疑,他和姬飛晨初次見面,自然不肯為他去得罪那人。而且,在這事上,姬飛晨未必佔理。
也虧得姬飛晨沒有修魔,如若不然死得更快。
“那人最是嫉惡如仇。若是這傢伙修魔,恐怕修成地仙的瞬間就會被天外一道劍氣誅殺。倒是目前,他身上糾纏著煉氣士運道,那人有所顧忌,反而不會輕易下手。只要把握機會,未必沒有一線生機。”
神秘人有辦法幫姬飛晨周旋這件事,但問題是,此人憑什麼去幫一個散仙,或者魔頭去討情面?
“我也看不上當今清濁兩分的局勢,對我這種元炁道的人太不爽利。若能改一改,自然是最好的。”神秘人看向姬飛晨,心中暗道:“若他能改變玄正州的局勢,真能在未來扭轉天數,我未必不能幫他一把。”
思索間,忽有一陣陰風吹過靜湖,還有血氣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