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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法師輕描淡寫地看了看呂哲的傷口,便說他中的是巴達先部落邪惡的蛇蠱。傑爾法師先是用小刀在呂哲脖頸的傷口處劃開一個小小的卍字元,在上面敷了些秘製藥物,又給呂哲服了一顆藥丸,唸了一陣經文。沒多久,呂哲的傷口流出許多黑血來,高高腫起的脖頸也漸漸消平下去,緊接著,呂哲便甦醒過來。

諾日朗驚喜地問起傑爾法師,蛇蠱是不是完全解掉了?

傑爾法師搖了搖頭,說,還需要第二日清晨去白瑪神廟採集大地之母的眼淚。

諾日朗問,白瑪神廟在哪?

站在一邊的貢布頭領告訴他,白瑪神廟就是最初捉住他們的那個地方,並答應明天清晨帶著他一起過去。

諾日朗總算鬆了一口氣,心中踏實起來,隨即又請求傑爾法師幫著醫治俘虜的斷腿。

傑爾法師冷漠地看了諾日朗一眼,搖了搖頭,轉身離去了。

貢布頭領說,智慧的傑爾是不會用自己去的神通去拯救魔鬼的。

最後,還是索朗佔堆幫了忙。為俘虜接了斷腿,並幫他在手腕上的刀傷敷藥。

與此同時,諾日朗在一邊審問著俘虜:你們到底來這個深谷來做什麼?

俘虜信誓旦旦地說,自己確實不知道,只有他們的指揮官才知道,他們只是聽命行事。

諾日朗見他死活不肯說,便把他捆了個結結實實,小分隊的隊員輪流值班,看守在帳篷之中,防止他再跑了,留待第二日再細細審問。

廣場上早已經是載歌載舞,巴拉王和傑爾法師以及他的臣民們,在火堆前大聲地談笑著,大口地喝酒,大塊地撕著烤肉。儘管白天,部落中死了許多人,此時卻是絲毫見不到他們的悲傷情緒,或許生死在他們眼裡,本沒有什麼界限,死亡僅僅只是一次超脫,一次短暫的別離,又一次生命的開始。他們渴望生著的快樂,卻也無畏於死亡的恐懼。他們把自己的命運交給了神靈去主宰,今生的虔誠會讓他們的來生獲得更好的福報。他們篤信不疑,神靈的慈悲會帶給他們啟示,告訴他們那些歲月長河中未知的秘密。神靈會在冥冥之中關懷他的子民,讓他們在一世又一世的輪迴中,獲得智慧的啟迪,最終邁向光明。

在諾日朗的眼裡,儘管這個與世隔絕的部落中人尚未開化,但是,他們的樸實和善良、正直與虔誠和整個青藏高原的藏民們並沒有太大的區別,諾日朗甚至於從他們身上看到了藏人祖先的影子。諾日朗是一位土生土長的藏人,換個角度說,也是一位正規軍事院校訓練出來的特種軍人,系統的現代知識和理論的教育,使他和一些尚未完全步入現代生活的藏民們有了一定的區別,他相信現代科技,相信幸福要靠自己的雙手去創造,冥冥中的神靈只是導人向善、潔淨心靈的慰藉。他的骨子裡依然遵循著祖先的崇高信仰:信奉正義和真理,追求幸福和吉祥。這也是世間所有正直的人們共同的心願。

見到錢教授他們正圍在巴拉王和傑爾法師的身邊,諾日朗湊了過去。

自從進了這個隱秘的深谷,錢教授和傑布既是興奮,又是激動,彷彿變成了兩個孩子一般,新奇地打量著這裡的一切,滔滔不絕地互相討論著。一切對於他們來說,夢幻一般,是如此地不可思議,彷彿穿越了時空,瞬間到了數千年前。原始的部落生活場景,神秘的藏地土著文明,在他們的眼前真實地展現出來,彷彿一道光芒,照亮了他們的求知路上苦苦探索的黑暗。錢教授已經確信了,這裡處處對映著藏地土著文明的影子,關於這些,經書和歷史資料中,也僅僅是隻言片語的記載。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任何書籍資料曾經詳細地介紹過這些。

諾日朗悄悄坐到了錢教授身邊。在路上,馬強已經向他介紹過關於錢教授的情況:熊貓級學者,社科院院士,國際著名藏文化專家,象雄文化權威,光專家頭銜就十幾個,也是他們這支考古探險隊的副隊長,當然,如此吹噓自然又是馬強在故弄玄虛。馬強心裡很清楚,若想真的到達傳說中的香巴拉,決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還不知道要遇到多少兇險,他們很需要這支擁有強大火力武器裝備的特戰小分隊的隨時支援。

並不是因為錢教授的頭銜有多少,自從見了錢教授的第一眼,諾日朗便對這位風趣開朗、平易近人、老頑童一般的慈祥學者產生了好感。

馬強和梅青早已和部落的族人們手拉著手,踏著熱情豪放的鼓點,血脈賁張,瘋狂舞動著。梅青是一名舞蹈演員出身,受過訓練,她的舞姿吸引了眾多部落族人的目光,因此,她愈發地得意,舞動得更加賣力,似是在刻意表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