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道:〃知否為何我要留下十天那麼久呢?你雖然答應,但我卻知你只是無可奈何吧。〃
寇仲愕然道:〃這個我真沒想過。只認為陪素姐乃目下最重要的頭等大事。只要和她一起,我整個人就會輕鬆適意。〃
徐子陵歉然道:〃是我想歪了,照我看惡僧豔尼等兇人必會來尋我們的晦氣,若能狠狠重創他們之後才上路,我們的旅途會順利多呢!〃
寇仲皺眉道:〃這處是巴陵幫的地頭,他們敢來撒野嗎?〃
徐子陵微笑道:〃我們在他們的地頭擊殺任少名,他們自然要在我們的地頭殺死我們,方能顯出威風。所以他們除非不來,否則必是以雷霆萬鈞之勢,務求在最短的時間內造成最大的殺傷和破壞。〃
寇仲劍眉揚起,冷笑道:〃所以他們必會派人來先踩盤子探訊息,假若我們能啜上這些先頭部隊,便可在他們發動之前予他們迎頭痛擊,哼!〃
徐子陵淡淡笑道:〃若我是他們,就會趁我們和素姐出遊時下手了。對嗎?〃寇仲一對虎目立時亮起來。
徐子陵續道:〃一旦我們運鹽北上,我明敵暗,會使我們陷於絕對被動的劣勢,在戰術上非常不智。若不能把主動躁回手內,我敢斷言我們永不能抵達關中。〃寇仲訝道:
〃今天沒什麼事吧!你似乎從未試過對這些事如此爇心和積極的。〃
徐子陵移到窗前,負手仰望窗外的星空,油然道:〃在殺死任少名的一刻,我忽然感到自己踏上另一段人生的旅途。但也清楚知道我們已和幾個惡勢力纏搭不清,捲進大時代的漩渦裡,避無可避,一是選擇自盡,一是選擇面對,再沒有第三個可能性。〃
別過頭來瞧寇仲,見他正目射奇光的盯著自己,訝道:〃為何這樣望我?〃
寇仲霍地立起,正容道:〃因為剛才你顯了一代高手的氣勢和風範,最難得是那麼流暢自然。〃
徐子陵微笑道:〃不要拍小弟的馬屁了,你不覺得近來自己態度有太著跡的改變嗎?
詐作恭順聽教,又不時說些冠冕堂皇的話,向我大耍手段。〃
寇仲大力拍了他肩頭,哈哈笑道:〃做人有時不須這麼坦白的。我漏了一件事沒有告訴你,宋玉致的未來夫家你道是誰,我的娘!竟是李密的獨子。〃
徐子陵明知他故意岔到別處去,仍忍不住失聲叫道:〃什麼?〃
寇仲放開搭在他肩頭的手,挨在窗欄處,目光投往茫茫月夜去,雙目閃閃生輝的道:
〃這是宋閥和瓦崗軍的一場政治交易,南北為縱,以之對付西北方的李閥。所以若不設法粉碎這南北的聯盟,天下最終會落到李密手上。〃
徐子陵苦笑道:〃你是否想說服我同意你去利用宋玉致呢?〃
寇仲微笑搖頭道:〃你太小覷我寇仲了。只要我們能使李密攻不下洛陽,婚約就無效。那時她宋家大小姐要嫁給什麼人,我寇仲絕不會破壞她的幸福。不過她若發覺沒法離開寇某人,那就是寇某的福分哩。這樣說,夠坦白誠實吧!〃
徐子陵聳肩道:〃好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只好由老天爺去決定。現在該做的事在集中津神來對付敵人,其它的到我們還有命時再想吧!〃
寇仲皺眉道:〃你是否暗示現在須上床睡覺呢?我們已很少談得這麼興高采烈和投契了!哈!'投契'這兩字用得真好。〃
徐子陵淡淡道:〃我們投契的談話,現在才正式展開,我心中有個預感,就是惡僧豔尼和他們的同夥應在巴陵附近,守候伏殺我們的良機。〃
寇仲坐下沉吟道:〃說不定他們根本就在城裡,有什麼方法可把他們引出來呢?〃
徐子陵淡然自若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若待他們出手,我們死傷難免,所以上策仍在能否先發制人。〃
寇仲嘴角逸出一絲充滿自信的笑意,徐徐道:〃今趟我們對付敵人,絕不借助蕭銑的力量,這才能達到磨練自己的目的。〃
又思索道:〃照我猜惡僧豔尼由於形相特別,當不敢冒險進城,而只是派出手下查探和監視我們,且必在香小子將軍府外某處,好清楚我們出入的情況,只要找到那探子,就展開反跟蹤,先一步制敵死命。〃
徐子陵道:〃自楊虛彥刺殺香小子不果後,香小子的軍府防衛大幅增強,在府外亦佈下暗崗,所以若對方派人來,必是潛蹤匿跡,津擅輕功的高手,不會那麼容易被我們發覺行藏,所以我們若沒有一點手段,會很難發現這麼的一個人。〃
寇仲哈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