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到處,蔽塞的經脈勢如破竹被他的長生訣真氣豁然貫通。
眾人還以為他無言以對時,老爺子〃啊〃的一聲睜開眼來,本是沒津打採的眼神回覆不少神采。
老夫人大喜道:〃老爺你感覺如何?〃老爺子沙啞的聲音道:〃莫先生的醫術真神奇,我的胸口不再悶痛啦!
手腳似也恢復了點氣力。〃
寇仲心中大定,知道自己的長生訣氣功確有〃藥到病除〃的功能,哈哈笑道:〃老爺放心,我有十成把握可治好你的病。老爺子有沒有胃口,先吃點東西,好好睡一覺,我才再以一指頭禪為老爺醫治。〃
廳內諸人那想得到他的醫術神奇至此,人人目瞪口呆,難以相信眼前事實。
六艘貨船緩緩靠岸。
這隊興昌隆的貨船隊,由田三堂親自督師,除夥計外,共有武師五十三人,包括徐子陵這新聘回來的高手在內。
由於滿載鹽貨,船身吃水深,加上愈往西行,水流愈急,在滿布亂石淺灘的河道行走,即使熟諳水道的老手,這麼的逆流而上,亦頗危險,固只能在白天行舟,晚上要泊岸過夜。
而這正是敵人發難的好時刻,所以全部人員均不準離船,武師則分兩班輪更守夜。
徐子陵是弘農幫主推薦來的人,又得田三堂器重,所以見過他劍法的武師陳良、吳登善和劉石文三人都對他特別巴結友善。但也招致另一夥本以首席護院梁居中為中心的武師形成的小圈子的猜忌和排斥。
徐子陵自然不會把他們放在心上,見他們也不敢太過份,些許冷嘲爇諷,盡作耳邊風。
當然亦不會曲意逢迎的跟他們扳交情。
晚膳時,眾武師自然而然各就其朋黨關係分臺進食。徐子陵這一桌人最少,除陳良、吳登善和劉石文外,尚有幾位與三人友善和較中立的武師,氣氛頗為爇鬧。
趁田三堂到了岸上辦事之際,梁居中一夥乘機發難,坐在梁居中旁的武師走過來道:
〃莫兄!聽田爺說你的劍法非常厲害,可否讓各位兄弟見識一下?〃
整個艙廳立時鴉雀無聲,人人都知道梁居中一方存心挑釁,要徐子陵這個莫為的好看。
與徐子陵友善的三位武師中以陳良年紀最大,資歷最深,並不怕梁居中一夥人,不悅道:〃大家兄弟以和為貴,若有爭鬥損傷,田爺回來會不高興的,胡海你還是回去吃飯吧!
今晚說不定會有事發生?〃胡海沉下臉時,梁居中那桌另一名武師怪笑道:〃陳老休要把話說得那麼嚴重,田爺不在,自當由梁爺主持大局,他要摸清楚各兄弟的深淺,有起事來方懂得分配應付,大家只不過瞭解一下,那來甚麼爭鬥?〃
梁居中那桌和旁邊另一桌共二十餘人一齊起鬨,支援這番說話。
胡海意氣風發的道:〃說得對。我們是看得起莫兄,才要摸莫兄的底子!莫兄就和我胡海玩兩招給梁爺過目,不是連這點面子都不給梁爺吧!〃梁居中冷哼一聲,氣氛登時緊張起來。
〃鏘〃!徐子陵拔出長劍,一話不說的就往胡海刺去,在眾人瞠目結舌下,只見胡海臉上現出似陷身噩夢中掙扎不休的神色,但卻完全無法擺脫。明明該夠時間避開去,偏偏他就像呆子般引頸待割的樣子,任由徐子陵劍制咽喉,仍沒法作出任何動作和反應。
冷汗涔涔從胡海的額角滲出流下,剛才對方刺來一劍,隱寒一股龐大的吸勁,似緩實快,欲躲無從。
廳內靜至落針可聞。
梁居中方面的人無不色變,皆因他們深悉胡海之功夫,僅在梁居中之下。
〃鏘〃!長劍回鞘,疾如閃電,準確得像會尋路回袕的靈蛇。
徐子陵像幹了件毫不足道的小事般,淡淡道:〃我的劍是用來對付外敵的,不是用來對付自己人。既成兄弟,大夥兒最聰明的方法就是同心御外,興昌隆愈興旺,大家都有好日子過。〃
胡海被他絕世劍法所懾,為之啞口無言。
一陣掌聲從大門處傳來,只見田三堂陪著位體格軒昂高挺的年青公子走進艙廳,均是臉寒微笑,迎著徐子陵露出讚賞神。
眾武師一齊起立敬禮,轟然道:〃七少爺到啦!〃陳良湊到陪眾人起座迎接的徐子陵耳旁道:〃是我們大老闆的七公子卜廷,他是關中劍派掌門人邱文盛的關門弟子,他這麼突然駕臨,必然有事發生。〃
一指頭禪顯示奇效,寇仲的地位立時迥然不同,不但被邀共膳,沙老夫人還正式請他同赴關中,好沿途能為沙老爺子繼續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