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評論,卻在心中自嘲的笑笑。
現在長陵幾乎所有人都無比愛戴在位十二年的元武皇帝,只是再偉大的功績,就能抵消一個人的罪惡麼?
若是所有人說可以,他也絕不同意。
而且至少長孫淺雪會和他站在一邊。
一名身穿新衫的少年出現在了院門口。
一抬眼看到這名穿著新衫的少年,張儀便有些苦臉,愁容道:“沈奕,雖然我丁寧師弟已然踏入了第三境,只是你也不妨不要這麼心急,在大新年裡動劍終是有些不好。”
到訪的少年正式和丁寧有著破境再戰之約的關中少年沈奕,他的神情原本有些猶豫不安,此時聽到張儀這句,他便顯得有些急促般轉過身,讓張儀和丁寧看見自己的背部,同時有些不好意思的快速解釋道:“我沒有帶劍,我不是來戰的。”
張儀的眉頭頓時鬆開,溫和道:“如此甚好,可先來坐下飲茶。”
張儀天性有令人放鬆和親近之感,略微緊張的沈奕頓時舒了口氣。
“謝謝你們的兩株三陽草。”丁寧也對這名走進小院的直率關中少年微微一笑。
沈奕看著丁寧的笑容,更加放鬆了些,先對著薛忘虛和王太虛行了一禮,這才看著丁寧說道:“先前兩天便聽說了你破境的訊息,且破境的速度超過了安抱石和淨琉璃,我便想要過來找你,只是想著光是這樣的修為進境速度,我便怎麼都不如,一時有些氣餒,猶豫了數日,到了今日才來。”
丁寧平靜地說道:“前三境修為快並不意味著什麼。”
“因為先前有了破境再戰的約定,我不來見你,躲著總不是事情。”沈奕看著他解釋道:“不過又自覺不如,再加上和你張儀師兄所說的一樣,新年裡便來約戰總是不好,所以先過來一下,就當是拜年。”
薛忘虛微微一笑,讚許道:“不愧是關中八百里平川走出的少年,胸懷坦蕩。”
沈奕面容微紅,忽然有些鼓足勇氣道:“薛洞主,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您是否同意。”
薛忘虛微微一怔,昏黃的眼瞳驟然有些發亮,道:“如何?”
沈奕說道:“我之前未進入任何劍院學習……不知薛洞主是否能舉薦我參加白羊洞的入試?”
“白羊洞現在是已然併入青藤劍院,你的意思,便是想成為青藤劍院的學生,想和張儀、丁寧成為師兄弟了?”薛忘虛頓時捻鬚大笑起來,“這真是妙極。”
丁寧有些無言。
之前薛忘虛還透露過對沈奕有意思的想法,未曾想沈奕竟然主動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沈奕此時臉上充滿欣喜的表情,看著得意大笑的薛忘虛,激動道:“這麼說洞主是同意了?”
薛忘虛看著這名興奮的關中少年,道:“只要你不擔心妨礙你的前程,我既然破例收了丁寧,再破一次例也沒有什麼,想必狄青眉也樂意由我挑擔子,為青藤劍院收這樣一名優秀學生。”
聽到薛忘虛如此一口答應,沈奕一時欣喜得口乾舌燥,張大了嘴,卻說不出什麼話來。
丁寧搖了搖頭,也不發表什麼意見,只是平靜的問沈奕,“怎麼突然有這樣的想法?”
沈奕道:“我聽聞你想要參加岷山劍會,我便想著即便現在和你酣暢的激戰一場,就算能贏你,也沒有什麼可以驕傲的地方,畢竟你從去年秋裡才開始修行,更何況我回去細想你擊敗我的劍勢,覺得現在放手相鬥可能還是輸。一時無法超過,我想最好也是跟著你的腳步,看著你前行比較好。”
薛忘虛聞言微微一笑,道:“不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丁寧微微蹙眉,但不等他開口,沈奕已然搶著說道,“丁寧你不要誤會,我之所以如此做,並非完全為了謝柔。”
張儀的目光更為溫和,他越發清楚沈奕之所以這樣決定,首先是因為丁寧的表現讓他意識到了自己的某些不足,但更為重要的原因,也是丁寧和薛忘虛讓他由心的折服。
“既然洞主答應了你,你現在已然是我院的學生,有些禮便應該循。”於是他溫和的看著沈奕,說道:“你現在還稱呼丁寧麼?”
沈奕一怔,頓時反應過來,興奮而恭謹的對丁寧和張儀揖手為禮,說道:“見過丁寧師兄,張儀大師兄。”
“這下可好。”薛忘虛看了張儀和丁寧一眼,又對著王太虛笑了笑,道:“來了個介於兩者之間的,寬厚直爽卻不像張儀婆婆媽媽,敢作敢為卻不像丁寧這麼太過冷靜性子,少了些少年的莽撞衝動。”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