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這些星光控制的數條蒼白火焰裡,包裹著一柄焦黑如鏽鐵的小劍。
這柄小劍自然是趙四的本命劍。
這柄小劍在被她擊潰,和趙四斷絕所有聯絡之後,按理應該墜落不知何處,但此時她卻不知何意,那些蒼白火焰裡的絲絲力量,卻似乎在養著這柄已經“死去”的劍。
有人經過她書房外兵俑林立的石道,朝著她的書房行來。
她完美無瑕的面容不改,手上纏繞著的光線緩緩化成數十點熒光消失。
一名她家中的黃袍修行者出現在她書房的門口,將一封密箋交與書房門口的宮女。
開啟宮女手中遞來的密箋,她的面容上露出些滿意的神色,“能令趙妖妃改變主意,倒是的確有些才能。安排他去大燕吧,應該會有他大展拳腳的空間。”
黃袍修行者始終不敢抬頭,一直微微躬身,聽到她這些話語,這名黃袍修行者恭謹的稱了聲是,接著問道:“家中想知道您對於方繡幕的意見。”
“不堪為用,自然殺之。”她搖了搖頭,道:“聖上自然會選擇替代的人選,讓家中不要再想著在這件事上做文章。”
皇后的面容完美無瑕,目光卻涼如此時的渭河水。
渭河的水中,一條白色的身影如水中仙子一般在浮光掠影般前行。
可以不需要浮出水面換氣,始終在水下以這樣驚人的速度前行,她自然便是白山水。
水域對於她而言始終是最安全的逃遁之地,在藉助趙一之力擺脫了連波等人的追殺之後,她重返渭河,然而她知道危機未必過去,所以始終不得鬆懈。
此時在她的眼前,終於見到界線分明的水線。
明亮的水域之後,是無比深邃的色澤,是驚人廣闊的天地。
她便知道她已經聽過渭河,到了深海海域。
在這裡,便是真正的蛟龍出海,再不可能有人殺得了她。
她的心中略微一鬆,臉上異樣的紅暈全部消失,一口逆血從口中噴湧而出。
胸腹之中被錫鐵充斥的煩悶之意終於略減,然而她的面容卻又驟然大變,一股冷意讓她的渾身都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那顆令她壓制住傷勢的丹藥藥力太過猛烈,她此次強提真元的時間又太長,此時整個氣海都有些不穩,能夠流轉的真元和五臟之氣,竟然退回到了六境的水準。
她的身影繼續隨著水流前行,漸漸陷入深深的陰影之中,她往日孤高傲然至極的面容上,盪漾出一絲難言的苦意。
白山水並非是這場大局裡唯一的慘敗者。
事實上,所有大秦王朝的大逆,這些年在和大秦王朝的爭鬥裡,就沒有多少勝過的時刻。
所以像她和趙四這樣的人,越來越少。
趙四靜坐在一間脂粉氣息很濃的房間裡,看著推開虛掩的門走入房間的荊魔宗,她的眼神裡依舊有那種刺天戮地的意味。
“看來我這次是賭對了?”
她先是自嘲般說了這一句,然後淡淡的看著荊魔宗問道:“王太虛不來,讓你來,是什麼意思?”
荊魔宗深深行禮,道:“他讓我追隨先生學劍。”
“這就是他的條件?”趙四同情般看著他,說道:“要學劍,便首先要成為趙劍爐的劍。”
荊魔宗說道:“太虛先生已然和我說過,且我本身不是秦人。”
趙四冷笑了起來,“看來我倒是的確沒有小看了他的氣魄,只是你……你憑什麼覺得你有資格成為我們趙劍爐的劍?”
荊魔宗不知道如何回答。
對於他而言,趙劍爐的確是太高,高得他無法仰望的存在。
趙四沉下了眼瞼,一道不帶任何氣息的光芒從她之間流淌出來,切向荊魔宗的右手手腕。
荊魔宗的身體一震,但卻沒有躲閃。
這道光芒切開了他手腕的血脈,鮮血緩慢而不斷的流淌出來,一滴滴的鮮血落在下方地面上,發出清晰的聲音。
趙四看著他,淡淡地說道:“你敢流盡身中血,我便讓你成為趙劍爐的劍。”
荊魔宗抬起了頭,看著她,任憑手上的鮮血流淌。
趙四始終沒有動作,似是要看著他死去。
即便荊魔宗終於支援不住,頹然跌坐在地,開始陷入昏迷,她都沒有動作。
在他的手腕中都近乎流淌不出鮮血,當他的生機都開始消失之時,趙四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伸出了手來。
她的指尖驟然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