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角卦剛落到地上,小米手中的白先生便一躥而出,從羊角卦上踩過。
“白先生!”羅步齋大喊道,他想將白先生趕開,不讓它踩到羊角卦,可是為時已晚。他本來用扁擔是擋住門外邪物的干擾,屋裡已經這麼多人,且個個不是尋常之輩,他自然不用擔心,卻不料正是讓他放心的地方出了問題。
羊角卦一面是平的,一面是凸的。白先生踩在上面之後,羊角卦便一翹,彈跳了起來,然後再次落地。
羊角卦的卦象已經受了嚴重干擾,是陰卦是陽卦還是聖卦已經完全沒有了意義。
赫連天覺得有些奇怪。白先生怎麼會在這個緊要關頭蹦出來呢?他看了看小米,臉上疑雲重重。
羅步齋看都沒看地上的卦象就將羊角卦撿了起來,埋怨道:“我還沒有看到卦象呢,就被它踩壞了!”
小米道:“佔什麼卦呢?不論是什麼卦象,我們不都得去對付弱郎大王嗎?難道卦象不好就不去了不成?好難才聚集這麼多人,如果這次不去,下次人少了就更加不可能制伏弱郎大王了。”
李曉成抓了抓臉,哈哈大笑道:“就是,就是!都要出發了,還佔什麼卦呢!”
餘遊洋卻有點不放心,怯怯地問道:“要不……你再佔一卦?”
羅步齋搖頭道:“再佔一卦就不靈了。”
李曉成爽快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出發吧。”
於是,他們幾人走進了茫茫大霧之中。餘遊洋留在家裡照顧趙閒雲和孩子。
走到池塘邊的時候,姥爹叫小米和羅步齋留了下來,等弱郎大王來到這裡的時候協助將弱郎大王趕到池塘裡去。
走到老河的時候,姥爹叫鐵小姐和她的婢女留了下來,囑託她保護好村裡的其他人。
走到昨天來過的山腳下時,姥爹和子非留了下來,只有赫連天和李曉成上了山。姥爹擔心自己上山了會看不清路,不但不能將弱郎大王帶下山來,恐怕自己都會迷路。
姥爹和子非在山腳下等了許久,都不見赫連天和李曉成下山來。由於大霧籠罩,姥爹和子非根本看不到更遠處的人影。不但看不到,他們也沒有聽到赫連天和李曉成的動靜。
子非擔心道:“師父,弱郎大王不會已經離開這裡了吧?”
姥爹心中一陣慌亂,但強作鎮定道:“如果弱郎大王不在這裡了,他們會下山來告訴我們的。”
又等了一會兒,山上終於響起了沙沙沙的聲音,是人碰到樹枝草木的聲音。
姥爹聽了聽,臉色不太好,說道:“只有一個人回來了。”
子非連忙朝聲音響起的地方走過去。
果不其然,下來的只有赫連天一個人。
“李曉成呢?他怎麼沒有下來?”姥爹急忙問道。
赫連天也驚訝不已,反問道:“怎麼?他還沒有下山來嗎?”
“你們不是一起的嗎?”姥爹問道。
“開始我們是一起的,但是找了一會兒,我們就分散了。我把整個山頭找了一遍,都沒有找到弱郎大王。我還以為他先於我搜遍了山,已經下來跟你們匯合了呢。”赫連天說道。
子非焦急道:“他不會是被弱郎大王抓住了吧?或者跟著弱郎大王跑到別的山頭上去了?山上的露水大,他走過的地方能看出來的,我們快上去找一找吧!”確實,由於霧氣的原因,山上的草木都蒙了一層白色的汽水,只要人走過的地方,草木的汽水便會因為磨蹭而留下水漬。
姥爹一把拉住子非,說道:“別急,我先算一算他的方位。”
子非道:“他又不是丟失的東西,你能算到他的方位?”子非知道姥爹會掐算,畫眉村有些人的東西丟失了,就會來找他算算方位,方便他們縮小範圍去找。
姥爹道:“我就把他當做丟失的東西,剛剛我們在一起,便算是還沒有丟失的時辰。我們知道他是往那個方向去的,也就知道他丟失時的方位。有了丟失的大概時辰和大概方位,我就能算一算了。”
他這個掐算的方法跟後來算到啞巴外公落在水井裡是一樣的。
姥爹的大拇指跟其他四個手指的各個指節觸碰,不一會兒,姥爹臉色更加難看。
赫連天和子非看到姥爹的臉色變化,不知道他算到了什麼,幾乎是異口同聲問道:“怎麼了?”
姥爹本來是面對那座山的,算完之後轉了一個身,面對來時的路,指著來時的方向,驚恐地說道:“完了完了,李曉成現在在這個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