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她也沒想過要跟他談戀愛啊!而且,關鍵她覺得對方也沒那個心思。
於是襄荷覺得,這絕對是李夫子自個兒的主意。
於是襄荷便去找李可儒了。
襄荷覺得這事兒很簡單,反正都是大人弄出的事兒,只要跟李可儒說清楚,然後李可儒再去說服李夫子,這事兒就了了。
可是——
“我覺得不錯哎~”
把李夫子提親的事兒告訴李可儒後,對方先是驚訝,而後摸著下巴沉思,沉思了半晌後,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襄荷驚訝地嘴巴都合不上了。
“哪裡不錯啊?!”
李可儒笑眼咪咪,掰著手指頭說道:“當然不錯,你看我長得不錯吧?人也挺好吧?才學雖然比不上那些天之驕子,但偶爾也能在簪花宴上佔得一席。更重要的是,咱倆熟呀!與其跟個不認得的人過一輩子,還不如咱倆湊活著一起過呢!”
襄荷無語了。
敢情這位就是想找個熟人湊活。
不過……
襄荷又想了想,覺得李可儒說的其實也挺對。
雖然她不怎麼想嫁人,但在這個朝代這個環境,不嫁人的女人要承受很大的壓力,所以如果有合適的物件的話,當然還是嫁了好。
那麼,李可儒是合適的物件麼?
相比陌生人,他的確算得上個好選擇。
可是,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個身影。
襄荷連忙一臉慌張的搖頭。
“怎麼了?”溫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書房柔和的光線打在那個白色人影身上,明明因身有殘疾而端坐在輪椅上,卻好像山嶽一般挺立。
從飄遠的思緒中驚醒,襄荷這才想起,跟李可儒分開後,她就莫名其妙地走到了玫瑰園,找到謝蘭衣,然後,像以前無數次做過的那樣,一個唸書,一個聽書。
可是,她念著念著,走神了……
“發生了什麼事麼?”謝蘭衣的聲音又響起,這次帶了些明顯的疑惑。
想到方才腦海中突然出現的身影,再看看眼前謫仙一般的人,襄荷呆了呆,隨即,從臉頰到耳根,整張臉突然地,全紅了。
一隻微涼的手突然貼上額頭,然後襄荷就聽那人疑惑地道:“沒病啊……”
近乎惱羞成怒地開啟那隻手,襄荷翻了個白眼:“我沒病!”
謝蘭衣並沒有因為她粗魯的動作而生氣,反而好脾氣的笑笑,問道:“那你在做什麼?”
一會兒發呆一會兒臉紅,這種症狀他的確從未見過。
襄荷臉又紅了紅,隨即挺著胸,瞪著眼,像一隻鼓滿氣的小蛤蟆,十分嚴肅地道:“我在思考人生!”
謝蘭衣襬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襄荷無力地垂下雙肩,想了半天,才冒出一句:“你有沒有想過成親的事?”
謝蘭衣已經二十三歲了,在這個時代,妥妥的大齡未婚青年。襄荷平日也沒少跟萬安嘮嗑,卻從沒萬安說過自家主人該成親了之類的話。想想謝蘭衣如今的處境,襄荷覺得這倒也正常,可是,他能一輩子不成親麼?
謝蘭衣不同於她,他是地地道道的古人,而對古人來說,娶妻生子傳宗接代,那是天經地義的事。
更何況,如今的謝氏只剩下他一個人。
如果他不成親生子,謝氏的血脈就斷絕了。
對古人來說,斷子絕孫是很惡毒的詛咒,而做出讓自家血脈斷絕的子孫,也是大不孝。
所以,謝蘭衣可能會因忌諱而一時不成親,但他會一輩子不成親麼?
他……有沒有想過自己將來的妻子會是什麼樣的?
“這個啊……”謝蘭衣笑了笑,卻沒有正面回答,“怎麼會突然想起問這個?”
襄荷的雙肩更垮了,整個頭顱都低了下去。
小小聲地道:“有人給我說親。”
空氣出現了片刻的凝滯,書房裡安安靜靜的。
襄荷正要疑惑地抬頭,便聽見謝蘭衣了悟似地發出一聲:“哦……”
哦什麼哦啊!
襄荷抬起頭,瞪著他漂亮的鳳眼,十分不滿他簡短的回應。
就見那鳳眼微斂,隨即張開,剎那間,滿室生輝,波光瀲灩。
那雙微涼的手撫上襄荷的頭頂。
“一眨眼,居然已經到了可以說親的年紀了……”聲音有些低沉,有些感慨,似乎在感慨流光飛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