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回答的,張沁兒都一一回答,待看的差不多了,張沁兒就說:“有什麼話,我們出去再說吧,這裡面悶熱的很呢。”
幾個人就都走了出去,狠狠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才覺得整個人清爽了很多。
“京中貴人們往往設有暖棚,種植名貴花卉,也有幾家利用暖棚種植一些蔬菜供應冬季的菜蔬,想來和這種蘑菇也是異曲同工之妙了。”
張沁兒點了點頭,說:“是如此,只是種植菜蔬需要搭造很大的暖棚,耗費不少物力人力,我們不過是普通的農家,只有這蘑菇是最為容易的罷了。”
“不!”陸泰寧迅速的反對,正色說:“我要說的並非如此!若是普通的菜蔬花卉,我不以為然,但是京中貴人們亦是無法在冬天弄出新鮮的蘑菇出來!我有一事不明,這蘑菇不過山野之物,並無種子,你是如何能夠移植到室內的?”
張沁兒微微一愣,正要說時,陸泰寧又正色說:“若是沁兒姑娘擔心此法洩漏出去,我亦可以於你簽訂一份契約。”
張沁兒眼眸微閃,心想這陸泰寧還真有意思,一說正事反而不沁兒妹妹的叫了,於是她也開口喚著:“我自然是相信陸少爺的,這個法子倒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告訴你也是無妨的。”
“這世間萬物,大多是有種子繁殖的,蘑菇也是有種子,只不過不被人知道罷了,不知道陸少爺可親自上山採摘過蘑菇?”
陸泰寧點點頭,說:“幼時祖父曾經帶我去山裡練習騎射,閒暇時也曾撿過一些蘑菇。”
“我們莊戶人家卻是知道的,今年在這棵樹下撿到蘑菇,來年這顆樹下肯定又會有蘑菇,這是為何?我便大膽的猜測,估計就是因為蘑菇也有種子的緣故。”張沁兒微微的煩惱,不知道該怎麼具體化的把蘑菇的繁殖是依靠孢子,然後孢子培育成菌絲,最後種植在輔料上的事情一一說的清楚才好。
最後她簡單的將整個過程都說了一次,然後看著陸泰寧顯然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樣子,笑著問:“陸少爺可聽明白了?”
陸泰寧蹙眉思索著,似乎陷入沉思之中,聽到張沁兒的問話,才驚歎著說:“沁兒姑娘人雖小,卻觀察入微,奇思妙想,令人敬佩。”
“不過是鄉下野孩子的瞎琢磨罷了。”張沁兒謙虛的說著。
陸泰寧卻索性把藏在心裡好奇的話題都一一問了出來:“先前一直沒有問沁兒姑娘是怎麼知道做蠟燭肥皂的?”
張沁兒眨了眨眼,笑著說:“也都是無意間知道的吧,有次我幫著孃親榨油,但是因為人小力弱的緣故,把一些油潑在草木灰上,陸少爺也是知道像我們這般的農家,對油脂可是很珍惜的,我擔心孃親責罵,就用更多的草木灰把油脂掩蓋住,結果我卻發現油脂和草木灰接觸之後化為一個個油脂球,用這樣的油脂球洗手能夠洗的非常乾淨。”
“而蠟燭也是如此,無意間發現烏桕籽外面白色的東西能夠助於燃燒,鄉下日子無趣,我人又小,無需下地做農活,於是就自己瞎鼓搗了吧。”
簡單的幾句,就把肥皂和蠟燭的原理說了出來,陸泰寧聽罷,並沒有因為張沁兒這隨意的話語而顯得輕視,反而越發的覺得眼前的這小小農家女不簡單。
“陸少爺、晗生、沁兒可以吃飯了。”前院響起楊氏的聲音,晗生於是忙對陸泰寧說:“陸少爺嚐嚐我們農家菜吧。”
陸泰寧抿嘴微笑,糾正他:“叫我泰寧兄就可以了,不必陸少爺陸少爺的叫。”
又失笑對張沁兒說:“我還是叫你沁兒妹妹的好。”
張沁兒卻不再做聲叫他什麼泰寧哥哥了,心想這人還真有些意思。
洗手回到堂屋,就看見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飯菜,張志禮則從雜物間拿出一罈葡萄酒來,如今家中還剩下五六壇的樣子,打算留著過年的時候在吃。
“陸少爺請坐吧。”張志仁招待陸泰寧坐下,然後自己也坐下,其他的人也紛紛坐下,楊氏卻不肯上桌,家中有貴客的時候,做媳婦的總是不會上桌的。
“都是些家常便飯,委屈陸少爺了。”張志仁客氣的說著,又替陸泰寧倒了碗葡萄酒,說:“這是自家釀的,味道還不錯,陸少爺你嚐嚐看。”
陸泰寧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雖然所用的食材都是極普通的,但是聞著飄香四溢倒是還不錯的樣子,碗中的葡萄酒呈現一種紫紅色的顏色,但是因為被陶器襯托,反而顯得色澤暗淡,並不算太好,想起家中所用之物,無一不是精細,陸泰寧隨口說:“葡萄酒用夜光杯盛著,再不濟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