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電梯口?怎麼說?”
白夜面無表情:“那個人的姿勢很奇怪,無論如何不是自己倒在了那裡,我當時看的不很仔細,但是那個姿勢,絕對是透過外人擺的。”
這話聽著好像沒什麼,但是細細琢磨、李哲謙都有點毛骨悚然。他道:“什麼人擺的,如果如你所說電梯口那個是張家的人,以張家的背景,誰敢在張家眼皮下做這種可怕的事?”
是的,這才是兩人感到奇寒的地方,白夜說此人是張家人,隨著張老太來的,為什麼張老太,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人有那樣的、下場?
李哲謙忍不住猶豫起來,問:“你說這張老太,知不知道自己樓層的電梯,被那麼個‘人’堵住了?”
白夜默默看著窗外:“張家的驅魔世家的名字不是虛名,我想張老太既然是這一代的掌家人,她不至於不知道這些,除非……”講到這忽然頓住,不知道為何。
李哲謙皺眉:“張老太的眼睛、不是有病嗎?”
白夜收回目光,有些凝重:“可是她身邊還有人呢,張家的人,不會連虛障之術都看不出來。”
李哲謙也對這點感到困惑,但是他想著想著,忽然腦中就有亮光閃過,問白夜:“電梯門開的時候,六樓還有沒有別的動靜?”
白夜眸光深長:“你的意思是?”
李哲謙說道:“張家人雖然住在一個樓層,但是出了事以後,張老太太、會不會從來沒有出過房門?那就解釋了,她為什麼沒有發覺電梯外有人。”
這分析乍聽似乎挺合理的,白夜想了想,說道:“那等於有人,先害了張家的人,然後又故意擺在電梯門前,然後、還用了一道虛障之術?那這樣做的原因呢,原因又是什麼呢?”
李哲謙一默,片刻他沉吟道:“那就是有人、故意的報復?其實根本是和張家有仇的?”
白夜怔了怔,這倒真是一種可能性,起碼這就可以解釋了,為什麼這個人害人之後,還要故意把人放在屬於張家住的樓層,還放在電梯前面。
這一切匪夷所思的舉動,如果冠上一個和張家本身就有仇的理由在前面,一切都可以解釋為是一種挑釁了。
就在白夜都要預設這一種說法的時候,他忽然心念一動,反問李哲謙:“那既然報復張家,何必還要用虛障之術?不是多此一舉?”
李哲謙本來以為已經分析到了核心,給這麼一問,一下子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但他很快振作精神,看著白夜道:“其實要想知道,還有一個簡單辦法可行。”
“什麼辦法。”白夜問。
李哲謙眸子裡閃過微笑,道:“我們再去六樓好好看一次。這一次,有我跟你,怎麼都不會有看走眼的可能。”
白夜不接話了,瞥了李哲謙一眼。
李哲謙攤手道:“這個辦法最直觀,至少我們能判斷,你看見的那個人,就是被用的是障目還是障形。知道了這一點,就知道把他障住的人,究竟到了什麼程度。”
可是白夜神色不改,還是淡淡的:“我不會再下去。”
看他這般,李哲謙倒是怔住了:“為什麼?”
白夜道:“整個六層都是張家人所在,我和藍曉剛才下去一次,張家人肯定已經有所察覺,再貿然下去,一定會引起整個張家的警惕。”
李哲謙看著他慢慢道:“你怎麼那麼肯定,張家人如果連電梯外的那個人都沒發覺,又怎麼會發現你們?”
白夜的目光有些像清泉水一樣涼涼的:“因為我們是活人。”
李哲謙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有些唏噓,活人,但那電梯外的,卻是個沒有氣息的“人”了。所謂活人的氣息,當然比死人更容易察覺。
李哲謙有點苦笑起來:“那你何必又跟我說這些。”
既然這位白公子都沒有打算再下去瞧瞧,那還來跟他說這許多障目障形的做什麼。不是純浪費麼。
白夜看了看他,目光悠長道:“這裡除了你,我還能在誰面前提起這些?”
李哲謙打了個呵欠。他說:“那就等吧,等天亮,憑他什麼妖魅伎倆,太陽一出就煙消雲散。”
白夜也沒多留,轉身道:“你好好休息。”
李哲謙拋過來一樣東西,白夜憑著本能接住了。李哲謙懶洋洋道:“你跟藍曉動手的時候扔下的手電筒,藍曉的身手不錯。”
白夜頓了頓,道:“以前沒有這麼好,應該是特意練過的。”
說完這句,白夜就回了房。茫茫漆黑中,卻無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