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手足無措,眼眶瞬間就紅了,看向何三水。
這個財主人家家道中落下嫁木匠的女人有些楚楚可憐道:“三水哥,這可如何是好啊……我就這一個女兒啊,可不能叫她受這天大的委屈……”
何三水也是一臉難色。
何花面色一變再變,正如李嗣衝所說,她是聰明人,哪裡會看不清楚形勢?
再者說知母莫若女,雖然見面只有寥寥數次,但這段時日相處下來,馬念真是個什麼性子,她再清楚不過了。
哪裡是真心在意她?
天下要是太平的話,這輩子能見面的次數掰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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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著什麼還宗?不就是變相再要一份禮錢罷了。
打的什麼好算盤,又要別人養女兒,又要別人給聘金、禮金?
這個不是齊柔親生,性子卻如出一轍,外柔內剛的女子她忽然站了起來,大聲說道:“李家嬸嬸,您就只有一個兒子,沒有女兒,您這是鬧給誰看呢?”
馬念真沒想到何花是第一個站起來反駁自己的,眼神驚惶,看著何花,故作委屈道:“椒月,你別這樣,娘也是心疼你啊。”
何花面色微白,難得地剛強道:“我叫何花,不是什麼李椒月,你也不是我娘!”
齊柔始終沒有放開何花的手,也跟著站了起來,將何花摟在懷裡,小聲安撫道:“小花,你別這樣,一家人在一起,都要好好的。”
何花將頭靠在齊柔肩膀,小聲卻堅定道,“娘,我就只有你一個娘,我只認你。”
齊柔心頭一暖,伸手拍拍何花的後背,柔聲道:“娘在呢。”
馬念真面露尷尬,心中卻是惱火,裝什麼母慈女孝?
好人都被這齊柔做去,自己反倒裡外不是人了?
她從心裡是有些瞧不上齊柔的,都說忠臣不事二君,好女不待二夫,一個不貞的瞎子,剋死丈夫,帶著女兒改嫁給了一個劊子手,也就是在京城,放在村裡,一人一口唾沫都淹死她了。
何三水也是有些尷尬,只能站了起來,好言相勸道:“妹子啊,你先別急,孩子不懂事,咱們大人就是解決問題的。”
家裡大人都站起來了,何肆也不好再坐著,只能起身,開口道:“嬸子,都是我的錯,我會處理好的,您先消消氣。”
馬念真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怏怏笑笑,沒再說話。
那一邊的炕上,何葉則是氣鼓鼓瞪著李舒陽,好像在說,“瞧你乾的好事!”
李舒陽也是沒想到是自己那最沒脾氣的姐姐先炸了毛,怪自己剛才張嘴快過了動腦子,有些無措。
何葉是真生氣了,連小吃食都不顧了,將餑餑往李舒陽身前一推,站了起來,小跑到何花身邊,拉住了她一條胳膊,好似從仇敵愷。
不過在場都是長輩,她也不好敵視誰人,只能是又向李舒陽投去一個惡狠狠的目光。
李舒陽也是站起身來,走到馬念真身邊,不知道說些什麼,忽然就有些後悔自己的多嘴了。
何三水對著馬念真儘量慢聲細語說道:“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妹子,你先消消氣,何肆,過來和你嬸子道歉。”
何肆馬上表態,“嬸子,我錯了,您別生氣。”
馬念真搖搖頭,神色委屈道:“我倒不是生氣,就是替我這女兒覺得委屈,不過她都不介意的話,我又有什麼資格介意呢?她都要不認我這個娘了……”
何肆一臉無奈,他不瞭解馬念真,卻是知道這話對何花來說是何等扎心。
將心比心,自己的母親齊柔是絕對不會說這些叫孩子覺得戳心窩子的話的。
自認是一切始作俑者的李舒陽開口說道:“娘,要不我們先回居仁小院吧?”
一說到回家,馬念真便想到了那間掛在何肆名下的居仁小院,當即又覺得自己好像有些用勁過頭了。
李舒陽不笨,自然知道母親這惺惺作態是為什麼,自己一句話也的確拿捏了她的命門。
這兩胞姐弟都是有靈慧的,不然公孫玉龍也不會找上他收徒傳藝。
用公孫玉龍的話說,嘴長在腦子前面,所以就容易說話不過腦子。
若是什麼時候李舒陽開口之前先在腦子裡過一遍,便是離劍術小成也不遠了。
馬念真又是出露一副可憐天下父母心的表情,拉著何肆的手,強顏歡笑道:“小四啊,看得出來何花是真心:()師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