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私心,夜長風更多的還是關注大局。這也是他寧願暗中給夜笙下蠱也要促成兩者婚事的原因。在他看來,夜笙如何強大自身,如何報的血海深仇,這些才是最重要的。
“這一次,你定要擊退那拓跋驍龍,定要讓天下人知道,你夜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夜長風斬釘截鐵的囑咐,夜笙淡淡點頭。
若他擊退拓跋驍龍,救了藍城之危,也算是償還了當年在枯骨荒原之上藍靈兒對自己屢屢以死相護的情誼,這樣他與藍靈兒也就互不相欠。他再將他與花楹之事如實告知,進而解除婚約。
夜笙心底打著小算盤,可他卻忘了,計劃趕不上變化,終有一日,他會追悔莫及。
思考周全之後,夜笙決定領兵出征藍城,與拓跋驍龍決戰於藍城外。
既然定下夜笙帶兵幫助藍城,那夜長風自然需要鎮守玄冥。
命令一下,整個玄冥都動了起來,花楹自然也知曉了夜笙即將前往藍與那拓跋驍龍對戰的訊息。
不過,因為夜笙下了封口令,花楹始終不知曉夜笙與藍靈兒的婚約之事,只是以為夜笙是出於朋友情誼幫助藍靈兒解圍。
軍隊調動,糧草,兵器,種種事物讓夜笙忙的團團亂轉,直到大軍開撥的前一晚,夜笙才疲憊的出現在花楹的凌雲殿中。
“楹兒……”
夜笙到來的時,花楹正坐在梳妝鏡前,五溪和子規正用手帕和香爐給花楹擦拭著及地的長髮。
“笙哥哥,你怎麼來了?”
花楹轉身,滿眼亮色,最近幾日夜笙忙的是前腳打後腳根呢,怎麼會這麼晚了還來凌雲殿。
“我來!你們下去吧!”
沒有回答花楹的話,夜笙上前從子規手中接過棉帕,擦拭著花楹絲滑的秀髮。
子規和五溪面面相視,有些遲疑,這夜深了,花楹又僅著中衣,就算夜笙和花楹兄妹情深,可……此情此景,傳出去,少不得被人閒話。
厲眼掃過不動的兩女,夜笙冷聲道:“下去!”
子規和五溪只覺得渾身一寒,被夜笙掃過的地方如同寒刃刺過,瞄向一旁的花楹,眼見花楹點點頭,這才顫抖著退了下去。
夜笙細細的擦拭著花楹的秀髮,絲滑的秀髮在他的大掌間穿梭,偶有幾縷俏皮的逃脫他大掌的控制,淡淡的清香迎面而來,夜笙疲憊的精神漸漸的平緩下來。
紛雜的心事在這一刻全都褪去,剩下只有眼前的人和手中的發。
兩人都沒有說話,花楹任由夜笙笨拙的擦拭著她的秀髮,從銅鏡中,痴痴的望著夜笙的眉眼。
燭光下,夜笙冷峻的臉變得柔和幾分,目光專注柔情的擦拭著手中烏黑的秀髮又為他增添了幾分柔情,此時的夜笙整個看起來不再是那般的冷硬,反而如同滿懷柔情的翩翩公子。
一室靜默,卻是滿室柔情。
大掌拂過花楹烏黑的秀髮,夜笙向前一傾,在那烏黑的發上留下輕輕的一吻。
“楹兒,笙哥哥明日一早就要出征了!你就待在宮中,穆姣留下守衛皇宮,你一定要好好的。”
從身後抱著花楹,夜笙沉聲細細的叮囑。
花楹的眼中劃過倔強,輕聲道:“笙哥哥,楹兒不能和你一起去嗎?”
他們比任何人都害怕分離,更何況夜笙即將要邁上戰場,花楹又豈能安心等在宮中。
雙手收緊,下顎抵在花楹的發上,望著銅鏡中融為一體的兩人,夜笙眼中滿是深情流露:“楹兒,戰場上刀劍無眼,此去不知會發生什麼,我如何放心,楹兒,你就聽笙哥哥的,乖乖留在皇宮,好嗎?”
定定的望著銅鏡中的兩人,花楹沒有開口,她知道夜笙一旦下了決定是無法更改的,不過,她也一樣!
“楹兒,笙哥哥不想和你分開,只是此戰至關重要,再者軍中從來沒有女子出沒,笙哥哥著實沒有辦法帶著你。楹兒,楹兒……你就在宮中等著笙哥哥得勝歸來,好不好?”
夜笙低沉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忐忑,他無法將夜長風為他和藍靈兒定下婚約之事告訴花楹。他想要將這事自己解決,不想花楹為其煩惱。
他更不想去賭那一分的可能,若是花楹因此離去,他必定悔恨終身!
他能做的,就是瞞著花楹暗中將事情解決。
“笙哥哥,你明明知道的!你明明說過的!”
“是!笙哥哥知道,笙哥哥說過!”夜笙閉上眼,不再去看花楹那雙眼睛,他不能動搖,不可以。
“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