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擺著湯碗,以及藥渣滓,顧明暖輕嘆:“鐵證如山啊。”
“事關侯爺的安危,我不敢有任何大意。”殷茹眸子閃了閃,沒等太過得意,便聽到顧明暖的話語,“也是,在靜北侯府中倘若靜北侯被毒殺,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話,把蕭家的面子狠狠的踩在腳底下,別說一個弱女子,便是許多蕭家精明的敵人都做不到。”
沒再去嘲笑殷茹,她先捻起一些藥渣滓,輕輕捻了捻,馮招娣擔心的說:“王妃,小心。”
藥渣滓也是有毒的。
前生顧明暖可以對蕭陽下毒,自然對有毒的藥物有所研究,輕輕掃過藥渣滓就明白其中參雜了哪一種毒藥,想要在湯藥中下毒而不被察覺,所選用的毒物種類並不算太多。
她被蕭陽餵過解百毒的丸子,碰觸毒藥殘渣並不會讓她中毒。
顧明暖又端起湯碗看了看,“穿腸散,倒是她能找到的毒藥。”
殷茹佯裝意外,憤恨般咬著嬌嫩的嘴唇,“竟然是穿腸散?下毒的賤婢好歹毒的心腸。”
又是慶幸的拍了拍胸口,“不僅要侯爺的命,還想著讓侯爺飽受折磨。”兇狠的目光想把投毒的女子撕成碎片。
顧明暖把湯碗和藥渣放到自己面前,思索半晌,說道:“穿腸散是很折磨中毒的人,對平常百姓來說是奇毒,對蕭家這樣的人家並不難得到,自然解毒也相對容易。”
“小嬸嬸說得是,蕭家的主子並不難弄到穿腸散。”殷茹強壓住興奮之情,總算讓顧明暖一腳踏進坑裡了,“可是一個賤婢想要弄到穿腸散可不容易,是不是問她這毒藥從何處而來?”
顧明暖點點頭,“毒藥弄明白了,是該問問她為何用穿腸散。”
馮招娣擔心之色越濃,卻接到顧明暖的警告的目光,慢慢的上前輕輕在女子身上點了點,本想威脅女子別亂說話,顧明暖搶在她之前,道:“殷夫人的話你也聽到了穿腸散你是從何處弄來的?”
“咳咳咳。”
女子先咳嗽了好幾聲,不敢看殷茹,也不敢看顧明暖,蒼白的臉龐除了驚恐外,浮現出一抹濃濃的悔意。
“說!到底是誰指使你做投毒的事?毒藥是誰給你的?”
殷茹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似要用自己的威嚴把可憐的投毒女子直接碾壓成碎片,“到底是誰?”
女子身體顫抖。
顧明暖卻緩緩對馮招娣搖搖頭,舒適得靠著鬆軟的墊子,寬茶的動作同往日沒任何不同,悠然疏懶,似胸有成竹,眼前的女子彷彿不是她的陪房,無論女子說出什麼話都牽連不到她。
就是這份自信讓一直跟著顧明暖的人安定鎮定下來,燕王妃戰無不勝,無論局面怎麼糟糕都能平安渡過的。
“說吧,別把殷夫人急壞了。”
調侃嘲諷的味道讓殷茹臉一紅,不怪殷茹著急,好不容易能搶回局面的主動權,即便略有事態,殷茹也不會放棄。
誰笑到最後,誰笑得最好。
殷茹篤定自己是最後勝利的那個人,遲早能把顧明暖死死踩在腳下,把顧明暖給她的恥辱和失敗的滋味全部,不十倍百倍還回去。
遲早她會讓顧明暖臉上的自信沉靜徹底的破碎!
顧明暖慢悠悠抿了一口茶水,從茶杯的紋路移開目光,眼珠轉了轉,殷茹比前生更著急,嫉妒新也更重,倒是比前生容易對付。
仔細想一想,有娘娘和伯祖母毫無保留的指點教導,以及這兩位對殷茹的種種算計,以及顧衍的武力支援,最不可缺少蕭陽對她的維護信任,顧明暖的心機和眼光要高得多,自然而然俯視殷茹。
“我……二小姐對我有恩,知曉二小姐一直恨著靜北侯,我便……便想著為二小姐出口氣。”
“昕姐兒?你是為昕姐兒?”
殷茹似被重錘擊中一般,身體晃了晃,“怎麼會是昕姐兒?那孩子怎會對侯爺誤會這麼深?以前她撂下的狠話,我還以為她只是一時之氣,還不成熟,可……可我沒想到她竟然能影響小嬸嬸的陪房。”
“六小姐,奴婢沒有說謊,奴婢……奴婢只為報恩,又聽說靜北侯對……對您也有惡意,奴婢受您和二小姐大恩……”
顧明暖笑聲清脆,彷彿聽到最大的笑話一般,和痛苦內疚,被最愛的男人和最愧疚的女兒敵視折磨得痛苦不堪的殷茹,對比鮮明。
“為昕姐姐出氣?說受了昕姐姐大恩?”顧明暖的手拍著桌角,笑容越濃,“真是難為你了,難為你怎麼想出為昕姐姐出氣的藉口。”
“既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