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的感覺我熟悉,先後差點因為窒息險些喪命了好幾次。但是現在的感覺就像是有人死命的掐著我的脖子,還把我摁上了過山車。
又暈又噁心。還嗆得喘不上來氣……
我不知道這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到底維持了多久,最後只感覺耳邊嘩啦一聲瀑布般沖刷的巨響,我像是被那口井拉了出來一樣,噗通一聲砸在地上。
我趴在地上猛地喘了一口氣,好像要把魂重新吸回來一般。好不容易緩過來之後,我爬起來看了一眼身後。牆上沒有一點水跡。只有一個井口大小的晶藍色結界。
裡面湧動著水流,我好奇的靠近用指尖輕點了一下,剛才的水好像都被這個結界給攔在了外面。我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竟然乾爽的根本不像剛從井裡出來。
我並沒有死裡逃生的欣喜,滿腦子想的都是現在季陸在哪,他沾不得水,到底有沒有辦法找到我。
我站在那結界前面研究了好一陣,發現這裡只是一個單向的入口,想出去基本是不可能的。我索性放棄這裡另尋出路。
我一轉身這才注意到我自己現在置身的地方,是一處修葺完整的地下墓穴。雖然我看不出具體年代,但是從石門和墓室兩邊的石頭碼放規整程度來看,應該是有人精心設計過才對。
我硬著頭皮朝石門那裡走去,伸手推了一把卻發現裡面好像被一塊石頭給頂住了。按說應該是頂門石,這東西也叫自來石。
這東西也可以算作古代墓穴中的機關,直接目的當然是為了防盜。放在陵墓地宮的券門後面。
但是這東西的弊端遠遠大於它的用處,一般的陵寢在修建好之後,最後一步便是落上這頂門石。但又要在所有的陵墓修葺者都徹底離開墓穴之後,才能落石頭。
這樣一來劵門就不能嚴絲合縫的關進,中間多多少少都會有縫隙。
百十年過去之後,隨著地宮的下沉,兩邊卷門受潮之後的位移。這條縫隙會變得原來越大。
就像現在,這兩扇劵門中的縫隙,已經開到了我橫著身子再稍微用點力就能擠過去的程度。
不知道那條頂門石發的是什麼瘋,在我我吃力的從縫隙擠進去之後,突然轟隆一聲的碎裂在地,折成了兩截。
我見情況如此。乾脆把劵門推開。
我留了個心眼,面的一會我進去之後除了什麼不測,季陸進來看見敞開的門肯定就能知道我到底去了哪。
這邊剛推開門。在轉身的時候一個黑紫色的影子猛地迎面向我撲來。我嚇得擋著臉往後一躲,差點絆在門檻上摔出去。
風平浪靜,什麼動靜也沒有。
我哆哆嗦嗦的拿下手,只見面前立著一座雕像。一個走獸一樣的東西,張著巨大的翅膀矗立在一個灰濛濛的山洞中。
這是我第四次見到這東西,第一次是在活人禁地宮殿前的漢白玉石上,一次是在身穿黃袍的戴立忍畫像上,最近的一次是在進入賭場時的符紙上,還有一次就在這裡,在這山洞的正中央。
我暗自猜測這東西會不會是專屬於活死人的圖騰,是他們這個種族的標誌……
剛才我推開墓門的時候衝出來的青紫色影子,應該就是這雕像上的燃料經過千年的揮發形成的影子。知道了原理之後,我心裡的恐懼多少削減了一些。圍諷名弟。
這東西像是一個地下墓穴的守護者,身姿挺然的站在那裡,雙眼瞪得像銅鈴一般,好像在譴責我這個闖入者。
我好像下意識一般,雙手合起對這個雕像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卻不料,在我剛彎下腰的瞬間,那隻走獸一樣的雕像像是被什麼炸開了一樣,四分五裂。
雕像的碎片四濺,有一枚小薄片直接奔著我而來,我來不及躲閃就被割傷了下顎。
好在是不大的小傷口,我抹了一把滲出來的血珠,納悶的朝著面前瞬變的廢墟走去。
地上除了碎片之外什麼都沒有,我在那一片廢墟之中挑挑揀揀,始終沒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只好作罷。
雕像後面沒有再設門,我直接繞過面前的這對碎石朝裡面走去。雖然我對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一點預期都沒有,但我卻不得不往前。
一是剛才進來的那個結界我根本沒辦法利用它再次逃出,二是我還在惦記著那女屍讓我救她的事,到底是什麼……
還沒等走出那個雕像所在的空間,頭頂突然就傳來了一陣尖細的聲音。像是蝙蝠,又像是某種嗓音極細的動物。
我仰頭在天上看了一圈,缺什麼都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