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倆進了院之後就直奔校長辦公室,推開門發現裡面一點變化都沒有。桌椅被子都在,就連辦公桌上的擺設也幾乎沒什麼變化。
我們倆大肆翻找了一通,季陸把牆上掛著的鏡框都給摘了下來。我低頭看書桌下面櫃子的時候,突然看出了哪裡有些不對勁。
書桌的桌面和下面抽屜的顏色,好像有些出入。非常細微的色差,如果沒有手電筒的照射可能根本看不出來哪裡有不同。
我用大手指盯著桌面往上推了一下,那裡果真撬開了一條縫。
我趕緊用拇指支著,伸手進去摸了一圈,最後從裡面找出來幾張A4紙紙。我粗略的看了一遍,應該是一份合同。
一份關於這所小學的資助合同,簽訂的日期是2005年,也就是十年前……
我趕緊招呼季陸過來看,合同的落款寫著……北京朝陽區蒼林南路226號……
我和季陸連夜搭了去鎮山的車,準備坐第二天的飛機去北京。
來這的時候帶的那些衣服東西我一樣都沒拿,就一個人和季陸離開了。我多想把這一切就當成是一個噩夢,做醒了就什麼都記不起來。可是我知道,不能。七個陰魂還在我身上,季陸只能幫我暫時壓制住。只有找到老校長,才能找到把它們引出來的方法。
客車上面沒有燈,藉著昏暗的月光我偷瞄季陸。
依然是凌厲的眉峰,深邃的眼眸。我還依稀能想起孩子們對他直白的評價,新來的老師長的可好看了……
我不自覺地越靠越近,是挺好看的,鼻子好看,嘴巴好看,哪裡都好看。季陸本來閉著眼休息,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我的靠近,微微睜開一隻眼看著我。
我突然感覺有點尷尬,趕緊把身子縮回去。季陸卻一抬手,重新把我腦袋摁在了他的肩膀上。我僵硬了一會,最後還是妥協順勢靠下。
季陸的肩膀很寬,專屬於他的淡淡香氣瞬間把我包裹。或許是我太累了,剛剛閉上眼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汽車晃悠了很久,等我睜開眼的時候車上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
我揉了揉脖子往窗外看“這是哪啊?”
季陸也瞄了一眼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司機踩了一腳剎車,轉頭說“二位要去哪啊,終點站都到了。”
“啊?我們要去鎖鑰鎮!”
“早過了。”司機熄火,從拿過旁邊幫著的笤帚拖布開始收拾車,把我和季陸趕了下來。
“你怎麼也不看著點?”我走在前面嘟嘟囔囔。
“我看你睡的香,不忍心吵你。”
“這下怎麼辦,連這是哪都不知道。”我抬手看了一眼表,已經夜裡十點了。對於這個地方來說,想打車基本是不可能的,客車肯定也早都交班了。
“那……實在不行咱們倆只能在這睡一晚上,明天早上再坐車去鎮裡了。”季陸指著旁邊的小旅店一臉為難,還隱約的透著那麼點……不懷好意。
“我不!你要去你自己去!”我剛一喊,不知道吵醒了誰家的狗,那狗汪汪叫了兩聲把我魂都嚇飛了。
“看這樣,這附近野狗挺多的。”季陸繼續說“你看那邊的山,我估計不光有狗,沒準還有蛇啊,狼啊,鬼啊……”
我腦皮一炸,麻溜的鑽進了那家外面掛著五彩燈箱的‘月上人家’。
“老闆,兩間房。”我把身份證拍在前臺。
季陸擠過來“一間。”
我側頭瞪他,季陸委屈的看著我“我沒帶身份證……”
第23章 你一笑,我就不恨了
荒郊野外的一個小旅館,按說對身份證什麼的,查的應該不會很嚴。我存著僥倖的心裡問老闆“我們這兩個人,只有一個身份證,能開兩間房嗎?”
老闆的嘴唇上粘著煙,手指在櫃檯下面不知道在點什麼“不成,幾個身份證就開幾間房,萬一警察來查你幫我兜著啊?”
我話在嘴邊沒好意思說,就這地方估計報警人家都不見得能找到。季陸在我耳邊煽風“咱別給人家找麻煩,湊活一晚得了。”
按說我也和季陸獨處好幾天了,一間房就一間房,有啥好矯情的。我這麼勸著自己,把身份證遞了過去“一間房!”
推開房門的瞬間我就後悔了,這是旅館?這是監獄吧這是……
屋子的正中間擺了一張小鐵床,旁邊窗框還擺了一盆要死不活的君子蘭。葉子好像被菸頭燙過,大窟窿小眼的。
正對著那張鐵床的小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