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那豈不就財源滾滾了嗎?”孟懷遠湊在他耳邊小聲慫恿,給他肩膀揉捏得舒舒服服的,做低伏小的姿態。
曹持聽得如沐春風,眯眼捻鬚,一派正色道:“我可是站在秦夫人這邊的,你這壞東西讓我腳踩兩隻船麼。秦夫人素來待我不薄,我怎能給她培養一個敵人出來抗衡。”
說得正義凜然,若不是東家提前知會過,他剛來這裡不久,真會被曹持這副道貌岸然的模樣給欺騙。曹持貪利卻謹慎,認定抱牢秦夫人這棵大樹,對其他主子不願信任。至於他嘴中的信義有幾分,得看這場談話的結果如何了。
既洞悉了曹持的想法,孟懷遠抽絲剝繭的蠱惑道:“師傅以為,秦夫人能保您後半生都衣食無憂嗎?”
像被人挑開了冠冕堂皇的面紗,曹持嘴角抽搐,面色有些難堪,但又想聽他說下去,便隱忍不言。
“老爺的兒子最大的都十二歲了,雖非主母所生,是庶子,到底也是兒子。過不了幾年,老爺就該指定公子來接管鋪子。秦夫人一個女人,能管這鋪子一輩子?秦夫人唯一的女兒,也不可能繼承這間繡莊。師傅如不在此期間大撈幾筆,等公子們過來,定要培植新的心腹,您的風光日子就隨秦夫人的離去消散了。”
“也不一定會培植新人,這期間要是師傅表現得好,將繡莊牢牢攥在手心,新主子也無法撼動您的地位。”
孟懷遠拐彎抹角的指出,以曹持的威望,頂多是兩位東家相爭的砝碼,想在繡莊獨當一面,還差得遠。沒有能力的人,既震懾不住新主,跟前任主子關係密切,也沒法討好新主,是很難生存下去的。
曹持亦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霎時聽得眉頭緊鎖,憂心忡忡。
他們這樣的商人,多是利聚緣來,利散緣散,他不想便宜蘇綿雨,不過是自身想安於現狀。現在看來,四十多歲的他人生路還很長,財路也該更長些。
夏日炎炎,茉莉飄香,絢麗的美人蕉盛開在路徑草叢間,放眼望去均是被鮮花簇擁的甬道。在別人家還在風風火火收割稻穀時,請了佃戶的簫家,輕鬆自在的閒在家裡,其樂融融。
簫清羽除了去山上處理狩獵的事,回到家,便是坐著,靜靜望著家中每一處角落沉思。
從上回跟紀昭打過一架,周氏即使在自家,也不敢口無遮攔,儘量避擴音到秦蓁。
簫清羽一言不發的坐在旁,馮氏話說多了嗓子乾渴,吩咐道:“羽哥兒,去廚房倒熱水給我泡杯茶來。”
簫清羽未動身,李秀珠聞言像黃鶯一樣轉起來,笑意盈盈:“我去吧奶奶,泡茶我在行呢。”
李秀珠一身褶皺花撒裙,端著茶壺在各人面前來來回回,很惹眼。也讓簫清羽覺得有些扎眼了。
簫清羽眸光微閃,無意間意識到,這個家裡的身影不該是秦蓁嗎,怎麼有一個外人常在他家轉來轉去。
李秀珠倒完了茶,邀請簫清羽去地窖:“簫大哥,我們去看看咱們培育的苗兒怎麼樣了吧。”
“去吧去吧。”周氏催促他們。這回事情還沒成,李寡婦摳門的一粒米不肯給他們。揚言這事兒若在秋收前辦好了,那收下一季的糧食全給簫家。
簫清羽神思恍惚來到地窖,李秀珠在他身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沒有周氏在,李秀珠便沒有顧忌的提起了秦蓁,“簫大哥,這些都是我們倆弄的呢,那個秦蓁啊,每回只會說說而已,什麼忙也幫不上,簫大哥娶了她真是可憐……”
彷彿什麼陷在迷霧中光點連成了一條線,讓他一直忽略的,都清晰起來。
大小姐為什麼在繡坊排揎他,擠兌他,說那些傷人的話?
那些話,也是他曾對她說過的!
這段日子,李秀珠竟然悄無聲息的站在他身邊,奪去了秦蓁的位置。秦蓁想靠近,他還趕走她。
簫清羽頭疼欲裂,心也揪痛,痛意中又帶了點意味不明的喜悅。
他朝出口走去,他還要去找她。
“簫大哥!你去哪呢?”李秀珠牽住他的手腕,赧然道:“我待會還想跟你去溪邊走走。這幾天你好不容易得空。”
簫清羽側目,有些質疑有些受傷的打量李秀珠:“我前兩天就知道,阿奶是在裝病。我以為阿奶是想我回來陪她,沒有拆穿。現在想恐怕沒那麼簡單。”
說到這裡,他嘲弄的勾起了半邊唇。以為家人是需要他,卻最終還是逃不開利用二字。
他幾乎直白篤定的望著李秀珠道:“你娘,給了我大娘什麼好處?”
李秀珠對他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