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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這個話,那該有多生氣!這不就是平白賴上已經分家的弟弟家了麼。方婆子將心比心,最終只能搖頭。

她最後什麼都沒有和王氏說,她到底是三家人的長輩,更多的是希望他們和睦,這種話說出來是什麼後果,她可是清楚的很。

只不過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當時孫氏對方婆子說的話不知道怎麼的就被隔壁人家的老婆聽到了,之後就傳揚了出去。

所有的流言都是這樣的,大家流傳的時候總是會避開和當事人說,所以王氏和孫氏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等於是整條巷子該知道的人都已經知道了。

孫氏雖然有些不自然,但是對一些婦女的調侃還能撐得住。強自道:“這話我就撂在這裡了,這又有什麼錯兒?我就不信了,到時候她王家的和趙家老三敢不管哥哥嫂子。真做的出來,以後也就不用做人了。”

這些話可以說是無恥之極了,凡是家裡有兄弟的不免設身處地去想,立刻覺得頭皮發麻——攤上的這樣哥哥嫂子,趙吉和王氏果然是上輩子不修!

但是這樣的話又不能說完全沒有道理,至少真到了要命的關頭,趙吉和王氏真不能撒手不管——無論趙福和孫氏有多可惡,他們總歸是趙吉嫡親的二哥和二嫂。這就像是長在肉上的瘤子,割不掉的。

王氏聽了這些話反應就大了,當即氣的渾身發抖。指天發誓道:“她居然有臉說這種話!我今日算是見識了。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啊!那我也把話撂在這兒,要是我和孩子他爹真的命裡不好攤上這種事,她儘可以賴上我家。孩子他爹和我不能眼睜睜地看他們去死,但是端人家的飯碗就有難處要受,那時候她就等著瞧我的手段吧!”

這話。。。說的也很在理。趙福和孫氏如果真的要靠趙吉和王氏吃飯了,總不可能還當大爺一樣吧?就算他們想當大爺,也要看王氏是不是紙糊的,王氏可不是那麼好對付。

不過這都是真的走到那一步才用考慮的,王氏雖然存了糧食,但是她並不想真的用上這些糧食——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揚州亂起來,他們家又能獨善其身嗎?不能的。

但是天不遂人願,越是期盼什麼就什麼越不來。王氏的期待,或者說整個揚州的期待並沒有什麼用,天上依舊是一滴雨不肯下,熱的難受。而糧店呢,沒有等來朝廷平抑糧價而開倉放糧的通知,只等到了東家讓依舊慢慢漲價。

糧價的漲幅並不劇烈,至少沒有一天大變樣這種事。但是每天漲一點兒,每天漲一點兒,始終見不到底。這種方法讓人始終抱有一種僥倖,同時也慢慢讓人絕望,等到回過神來更加無法下定決心去買糧了。

糧價已經很高了!

但是之前便宜的時候沒有買,在最開始漲的時候沒有買,在漲了一段時間但還可以承受的時候沒有買,於是現在也沒辦法去買了——買糧是一大筆錢!這個決定註定要做的很艱難了。相比之下,祈禱糧價要跌,這是一個更簡單更容易做的事情。

這種心態可以理解,但是面對這樣大的事情,人要做出更符合家庭利益的決定就不能完全依靠這些心態,更多的時候要講究理智判斷。如同壁虎斷尾,認清形勢之後迅速做出決定。

一條尾巴與性命,哪一個更重要?銀子和一家人的生存,又哪一個更重要?

第69章

今年的夏天是這樣炎熱乾旱; 天上見不到一絲雨,地上已經乾的冒煙了。一開始還好; 揚州這種地方總不會少一口水喝的; 但是越到後面越是人心惶惶。不會少一口水喝並不能代表什麼,糧價漲起來了,大家一樣難熬。

這些日子外面甚至有些不太平; 趙吉偶爾會聽每日來家裡做事的潘師傅和其他小工說起外面的情況。有些不那麼安分的小子已經打起了殷實人家和糧鋪的主意,特別是糧鋪; 已經有幾家被人摸走了糧食。

“都是深夜裡動的手,一定有幾個人一起合夥。有人拉車; 有人放哨; 有人爬牆鑽窗; 等到搬運出來立刻推車跑掉; 然後就地分糧。只要沒有被當場抓住; 事後沒有什麼痕跡; 糧店的人報官也沒用。”

不過遭這樣事兒的糧店大多是小糧店,真正的大糧鋪人家是有大糧倉的!這樣的糧倉十分嚴實; 不只是能防賊,還能防水火呢!用的是糯米汁黏合; 一旦密封大門,水淹一遍不透水,火烤一邊不著火。

這樣的糧倉可不是三兩個小毛賊能打主意的,就算是江洋大盜來了對著這樣的糧倉也得犯難——他們往往只能逼迫糧店的人交出鑰匙開門。一般的小毛賊都是偷偷摸摸的,哪裡敢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