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的江湖人物,一般不會干涉。
丁墨山所言的走不出去,不是指的這些小打小鬧,而是幾個大專案。沒有地頭蛇許可,那是絕對施展不開手腳的。
派駐在中原省省會的公孫家精英弟子,名叫公孫勝,和梁山泊第四條好漢一個名字,三十幾歲,和丁墨山一樣,滿臉的精明強幹。
按照丁墨山的指令,他親自開了一臺七座的麵包車,趕到機場去接機。
辦事處的其他任何人,都沒有驚動。
當公孫勝在機場看到大小姐,公孫二孃,丁墨山以及高先生的時候,不由得大吃一驚,腦子裡頓時就翻江倒海的,不知道發生了何等大事,以至於這些大人物要傾巢而出。
至於公孫天,他反倒不認識。
家族精英,很少有人認識這位出自旁支的五脈相師。
但燕飛揚卻沒有被他直接無視,原因很簡單,這個少年人。是和大小姐並肩走在一起的。而且好像絲毫也不落下風,大小姐望向他的眼神。公孫勝覺得,有點特別。
至於到底怎麼個特別法。公孫勝說不上來,總之好像兩人之間的關係,有點非同一般。
難道是大小姐的男朋友?
傳聞之中,大小姐是要和常家的常大少結婚的。
這樣公孫家和常家就能強強聯合。
至於到時候兩大家族的事務,到底是常不悔說了算,還是公孫蘭說了算,就看兩人的本事如何了。以大小姐的漂亮,多半常家那小子會被掐得死死的,沒有掙扎的餘地。
可是現在。怎麼大小姐和另外一個男子關係這樣密切?
不過公孫勝將自己心中的訝異掩飾得很好,沒有絲毫展露出來。他很清楚,如果讓小大姐知道他在猜測和她有關的東西,後果會很嚴重。
沒有哪一個上位者喜歡被下屬琢磨。
雖然說,每個上位者都避免不了這個事。但避不避免得了,和是不是喜歡,完全是兩碼事。
當下只略略寒暄了幾句,丁墨山給他介紹了公孫天和燕飛揚。對燕飛揚的介紹,其實就是說個名字。沒有其他任何定語。
公孫勝還是滿腦子漿糊。
片刻之後,商務車就離開機場,開上向北的國道線,直駛高先生的祖籍所在地英石縣。
益東就算是山溝溝裡了。沒想到這個英石縣,竟然比益東還山溝溝。
在中原省,英石縣是很罕見的丘陵地帶。不過中原的丘陵。和南方的丘陵不同。中原的丘陵,是一望無際的黃土坡。而益東的丘陵,則滿眼蒼翠。總是被綠盈盈的植被所覆蓋。
踏上英石縣的土地,一股蒼涼的感覺,便即撲面而來。
二零零一年的時候,高速公路很少見,各地的國道線和省道線,還是當之無愧的大動脈。但不管修得多好的國道線和省道線,速度都沒辦法和高速公路相提並論。而且,路況也肯定不如高速路。
一路顛簸,趕到英石縣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華燈初上了。
趕了一天路,高先生的臉色很難看。
坐飛機還好,這麵包車幾個小時的顛簸,還真有點吃不消。畢竟也是五十歲往上走的人了,而且常年身居高位,活動量小,身體素質遠遠比不上工人叔叔和農民伯伯。以往去鄉下檢查,也沒有這麼趕路的。
一行人在英石縣最好的酒店住了下來。
公孫二孃和高先生住一個房間。
他們倆之間的關係,在公孫家核心層並不是什麼秘密。公孫勝是頭一回知道,但既然身為家族核心精英,保守秘密還是做得到的。
高先生精神不振,連晚餐都不想吃,在房間裡洗一把臉之後,就坐在那裡慢慢品茶。
喝了幾口熱茶,才慢慢恢復了一點精神。
公孫二孃便讓酒店叫了外賣進來。
儘管是英石縣最高檔次的酒店,但這窮鄉僻壤的小地方,所謂最高檔次的酒店,其實也就和元平市好一點的招待所檔次差不多,服務更是一般。叫來的外賣,不過是些燒餅麵食之類,再加些鹹菜什麼的,和高先生平日裡吃習慣了的山珍海味,完全沒有任何可比性。
不過,這種吃食反倒讓高先生胃口大開,就著鹹菜吃下去一小碗麵條。
公孫蘭和燕飛揚打隔壁。
燕飛揚放下揹包,洗了把臉,剛坐著小憩了片刻,房門就被敲響了。聽敲門的節奏和輕重,燕飛揚就知道是公孫蘭。
開啟門,公孫蘭笑著說道:“陪我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