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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常住人口不過幾百,如今流動人口倒有突破萬人的趨勢。此時別說屈指可數的幾家客棧,就連公廁旁邊都被人支上帳篷,做權宜之地。

人多地少,自然免不了磕磕碰碰,尤其鎮上那家唯一上得檯面的如家客棧更是兵家必爭之地。

砰!

客棧門前,三道人影平飛出去,在地上狼狽滾成球。其中兩個身材高大的帶著一臉鼻血叫罵不休。

“小娘皮,我家主子可是滄瀾國的國師大人,你竟敢對我們如此無禮!?”

而被兩人攙扶起身,一頭棕色短捲髮,明顯是少主身份的少年人,則一邊淌著鼻血,一邊用不可思議的呆滯目光看著客棧門內冷笑的老闆娘。

他聞寶長這麼大,連他爸爸都沒打過他,想不到居然被個客棧老闆娘扇了好大的耳光!

老闆娘並不老,看來只有十四五歲,一身粗布長袍,一條油汙的圍裙,但神色驕傲地像是公主。

“國師了不起麼?你們皇帝來了也是一樣打!說了這裡客滿客滿,你們聽不懂人話麼!?現在大明國的皇子都在柴房老實蹲著,你們這蕞爾小國的土著也想強住上房!?不是欠抽是什麼!?滄瀾國都這麼沒家教嗎?”

聞寶是個極有民族氣節之人,怒髮衝冠,大聲吼道:“你竟敢侮辱我們滄瀾國!?別以為你住靈溪鎮我們就怕了你!你……”

“少在我店門口大吵大鬧!”

聞寶話沒說完,就見老闆娘眉頭一緊,身形如風一腳掃去,兩位保鏢空有高明武技,竟絲毫來不及反應,眼睜睜看著少主像沙包一樣被踢飛了,沿著坡道咕嚕嚕向下滾去。

老闆娘是生意人,生意人與人為善不下死手,這一腳看似壯烈卻是柔勁,聞寶並不甚疼痛,卻渾身痠麻動彈不得,只能沿著店外狹窄的坡道,一路滾啊滾啊滾……

聞寶在保鏢的攙扶下,鼻青臉腫地回到客棧門前,雖是心中恨不得將那老闆娘千刀萬剮,但卻一聲不吭,預設服了軟。

不服不行啊。

靈溪鎮是靈劍山門與凡間的中轉站,受山門庇佑,一草一木都不容外人損毀,更不必說客棧的老闆娘。這幾天不是沒有人不信邪,燕國太子的保鏢頭子酒後鬧事,被路過的靈劍修士一劍砍了腦袋,連帶太子本人也被一腳踢回國,永世不得錄用,而與佔據幽州半州之地的大燕國相比,滄瀾國的確只是蕞爾小國,更何況國師之子也遠不如一國太子。

聞寶心中既恨且悔,靈溪鎮的規矩來之前就知道,大會開始前到靈溪鎮集結,報名者家屬不得隨行,保鏢最多兩人,然後……遵守鎮子裡的一切規矩。

若不是幾人千里迢迢累得頭腦發懵,老闆娘又怎麼看都一副村姑模樣既土且兇,幾人也不至於一時激動在店裡鬧騰起來,現在也不知靈劍山門是否已經知情,但前途總歸蒙上一層陰影。

兩個保鏢欲言又止,聞寶見了心中嘆息,這是想勸自己去賠不是,只是堂堂國師之子,在滄瀾國地位甚至更在太子之上,如今竟要對個村姑低頭,心氣難平啊!

站在店門口,聞寶幾次深呼吸,情緒漸漸平和,不去想方才的羞辱,也不去看四周滿懷惡意的嘲諷目光——這些同樣出身高貴的少年們,若是在家中通常都能扮出好城府,然而此時沒了長輩管教,又是群敵林立,打擊競爭對手的時候可是不遺餘力啊。

聞寶走入客棧時,臉上已經掛起微笑,然而笑容只維持了一息時間。

因為櫃檯前的老闆娘同樣在笑,遠比他更為真誠的笑意,而笑容所對,是一名看來同樣十一二歲,穿著打扮平平無奇的少年人。

“好的,一間上房,請您稍等,這就讓人去收拾出來。”

聞寶當即就有一種感情遭人背叛的悲憤,一間上房!?剛才不是說客滿,連大明國的皇子都住柴房麼?現在這間上房又算怎麼回事?

不過這一次不待聞寶出頭,大堂裡其他人也是悲憤不已:“老闆娘!你什麼意思!?”

“你不是說沒有上房麼?少爺我花了千兩白銀連柴房都沒得住,他有什麼資格住上房!?”

“就算是靈劍派,也得講道理吧?”

“老闆娘,給個說法吧!”

聽著大堂內的吵鬧,老闆娘的職業微笑頓時化作寒冰風雪:“吵什麼?不想住可以滾啊!你當我願意伺候你們這幫廢柴啊?”

老闆娘的惡劣態度立時引起民憤,眼見就要發生群體事件,街上有路過的好心本地人伸手指了指門外的招牌:“你們這幫外來人,眼睛不瞎的話,就看仔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