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信拆開,他但願水滴莫要摻亂了信上的字跡,他要將這封信完完整整的儲存著。 
因為這封信正象徵著生死不渝的真情。 
一 
但他卻再也想不到,這封信竟是張自紙。 
蔣笑民那麼鄭重交給他這封信,信上竟沒有一個宇。 
寶玉站在那裡,完全徵住了。 
黑紗女神情卻仍是冷摸的——她的人雖未死,她的心卻真的是巳死了,她只是淡談的說道:“很好,這封信我總算已瞧過了。” 
寶玉道:“但信上” 
黑紗女道:“信上的意思,我已完全明瞭。” 
寶玉瞪大眼睛,道:“你明瞭?這信上根本沒有字呀!” 
黑紗女道:“這封信我不必看,也知道他的意思。” 
寶玉忍不住問道:“什麼意思?” 
黑紗女道:“他將這封信交託給你,只不過是要我見你一面。” 
她淡淡的說著,寶玉卻越想越吃驚,此刻幾乎連手裡的信都拿不穩了,忍不住失聲道:“見我一面?他為什麼要你見我一面?”、 
黑紗女道:“這其中自然是有原因的。” 
寶玉道:“什麼原因?” 
黑紗女道:“這原因你以後自然會曉得。” 
寶玉大聲道:“為什麼你現在不告訴我,為什麼你也和方才那兩人一樣,總好像有一件秘密在瞞著我,那究竟是怎麼回事?” 
黑紗女卻再也不理他,再也不瞧他一眼,悄然移動腳步,優靈股走了出去,只留下寶玉愕在那裡。 
這時寶玉的心,真是紛亂如麻。 
蔣笑民為什麼要這樣做? 
難道他競要我在這少女心中代替他的位置?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莫說這少女對他的真情生死不渝,已無任何人能夠代替,就是我我對她也只是有種奇異的感覺,而絕無愛慕之意 
黑紗女已又悄然走了進來。 
她手裡競端著個很大的托盤,盤子上清冷的水,還有食物,她將盤子放在寶玉面前,道:“吃吧!” 
她語聲中競有種令寶玉不得不聽從的力量,何況,這些東西也正是寶玉所迫切需要的。 
在他吃的時候,他暫時志了一切。 
黑紗女又捧出盆清水,一條幹淨的布巾。 
她並沒有徵求寶玉的同意,競脫下了他身上的衣衫,這本是寶玉死也不肯脫下,但此刻不知為了什麼? 
他竟完全沒有抵抗。 
黑紗女以布巾蘸著清水,輕拭著他身上的火炙傷痕,她的面容仍是那麼冷漠,但動作卻是那麼溫柔。 
清水中想必是溶著藥的,寶玉只覺她擦拭到哪裡,哪裡就有一般清涼的感覺,直透人心裡。 
但這水卻仍擦不開他心中的疑雲。 
他心裡更是不解,這冷摸得有如優靈般的少女,為什麼如此親切,如此溫柔的服侍他? 
他終於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是不是為了我傳來這封信?” 
黑紗女道:“那封信對我又有何意?” 
寶玉垂首道:“不錯,那只是張白紙” 
黑紗女道:“我這樣做,只因為我見著你。” 
寶玉霍然抬頭,道:“只因為見著我?但為什麼?為什麼?” 
黑紗女道:“只因為我十分想見你。” 
寶玉道:“你為什麼想要見著我?你你甚至根本不認得我,根本不知道我是誰。” 
黑紗女道:“你是方寶玉。” 
寶玉身子一震,失聲道:“你認得我,你你你怎麼認得我?” 
黑紗女道:“這自然也有原因” 
寶玉大聲道:“什麼原因?什麼原因?” 
黑紗女放下布巾,立起身子,悠悠道:“現在,是什麼原因都沒有關係了,觀在,已沒有原因了,現在,你和我已不再有任何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