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
楚沉夏伸了腦袋出去看,無奈字太小根本看不清楚,腳步細移間,下面的人已察覺到異常,假意去拿桌上的毛筆,手腕一轉,那毛筆竟朝著楚沉夏急速飛來。
一個閃身,楚沉夏便從房樑上跳了下來,心裡不免詫異,他竟然有如此好的武術。
周朗也十分詫異,強有力的目光不斷審視著他,看著看著目光忽然一跳,緊跟著詢問道:“你是楚沉夏?”
楚沉夏點了點頭,從袖口中亮出一柄匕首,絲毫不掩飾此行的目的。
到底他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目光只是在匕首上微微一頓,轉而又看著楚沉夏,鎮定道:“是太子讓你來殺我的?虎破果然是他派人殺的。”
楚沉夏不答反問道:“二十年前,你參與了屠殺天下大姓沈家,或者說是,是你策劃了這個屠殺計劃。”
面前的人神色一震,身側的手不由得暗暗握成拳狀,抽了抽嘴角道:“是你那個愚蠢的父親告訴你的吧,我早就知道他在調查我了,要不是盟……”
話鋒一轉,他改口道:“要不是故人託我照顧他,他不知死幾回了。”
楚沉夏有些吃驚,想問他口中的故人是誰,轉念一想,知道他不會回答,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
“三年前,你擅離職守,導致一名罪惡滔天的囚徒逃了出去,是不是?”楚沉夏問道。
周朗笑了一聲,打趣道:“你不是來殺我的嗎?問這麼多做什麼?到底不是司刑寺的,知道了也沒什麼用。”
“我只是覺得好奇,你不是人人讚頌的好官嗎?背地裡居然做這樣的事,實在令人唏噓。”楚沉夏走了兩步,目光卻始終不離他。
“何謂好官?”周朗喉嚨發出古怪的吞嚥聲,頓了頓,又轉了話題道:“少說廢話,要殺便殺。”
周朗的表現實在是令楚沉夏驚奇不已,這哪裡像一個官員的作風,根本就是江湖中人,眼神很狠,語氣很硬。
手中的刀一動,楚沉夏忙迎上去,卻見他輕鬆避開了,動作之靈活,簡直令人無法相信這是他這個年紀能做到的。
怔仲間,周朗手掌在他匕首頂部一劈,他手中的刀便跌落到了地面,伴著一聲響亮的“咣噹”聲。
楚沉夏十分震驚地看著躺在地上的匕首,這個人武功的修為竟高到了這個地步,他還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勁敵,招式還未出,兵器已被人家劈掉了。
“你從前究竟是什麼人?”楚沉夏抑制不住內心的沸騰,高聲質問道。
周朗背過手,走至桌案前,下巴指了指桌上林林總總的書信,說道:“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這些線索才是你此行的目的吧。”
楚沉夏暗暗咬緊牙根,看來今日是殺不了他了,視線在房內四處打量,最後落在了桌案上的燭光。
手指在袖口中一探,摸出一枚飛刀來,手掌一翻轉,便擊翻了那燈燭臺子,就近的信封登時燃了起來。
為防止他撲滅火,楚沉夏一個側身撿起了匕首,又閃身攔在桌案前,周朗緩緩轉過身來,看了他也一會,才道:“這回你總該放心了吧。”
楚沉夏有些尷尬地收起動作,詫異地看了他兩眼,又偏頭看了一眼桌案,桌子上的東西差不多都燒了起來,心裡尋思為什麼他既不攔著自己,又不去救火?
他目光一緊,質問道:“你騙我,東西根本不在桌上。”
周朗將整個房間掃視了一遍,笑道:“你要是不放心,將我這房子燒了我也沒意見。”
楚沉夏又是一愣,盯著他的雙目看了半會兒,才用刀挑起一些正在燃燒的書紙,丟到了書架上,整個過程都緊緊盯著周朗。
周朗失聲笑道:“我不過是說說,你居然真的想燒了我這屋子。”
見楚沉夏始終盯著自己不語,周朗這才收起笑容,正色道:“你放心,我既然這麼說,就不會騙你。據我所知,太子已經去見皇上了吧,要我說,你就別杵在這了,趕緊回去想辦法吧。”
他每說一句話都讓楚沉夏吃驚不已,東宮竟然也有他的眼線,燒起來的煙燻的他吼口十分不舒服,啞聲問道:“你為誰做事?”
周朗有些好笑地看著他,故作不解道:“我自然是為皇上做事了,不然還能為誰做事?”
面前的這個人身份神秘,口風極嚴,根本打探不出什麼話來,楚沉夏認為多說無益,憋著一口氣走了。
楚沉夏回到東宮的時候,劉衍已經睡下了,只好就此作罷,明日再行商議。
翌日,劉衍起了個